段琼动作一顿,她呼吸沉重,“怎么死的?”
“生的是个女孩,那家人觉得浪费粮食不想要,故意把岁岁赶出去干活,然后掀开孩子身上所有的衣服,我赶到的时候岁岁怀里的孩子已经不行了。”温为国年轻的时候接受到的教育永远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下乡这些年,这样的事情看的太多了,人能做的出这样的事情完全不奇怪。
段琼手指用力的紧了紧,没了这个孩子那他们就没有任何顾忌。
“不要放过他们。”
“我明白。”
温岁岁好几天才有了更多的反应,晚上,孙瑛听到了哭泣声,她没开口,而是默默的把她抱在怀里。
温岁岁抓着孙瑛上身的衣服,死死的攥着,“婶婶,死了,我的孩子死了,是死在我怀里的,我一点点看着她不哭不闹……”
孙瑛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她眼圈发红,哽咽,“岁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人不能一直往后看,要向前看……”
温岁岁哭了半晚,直到哭睡着。
孙瑛看她哭了这么久,反而放心了,以前温岁岁一直压抑着倒是让她担心。
萧念念晚上睡得很不安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很烦躁,她掀开身上的被子,想了想自己的身体又重新盖上,最后伸出了一只脚。
外界的冰凉让她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可是太不舒服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舒服,昏昏沉沉半夜才睡着。
吕宝不久之后被彻底关起来了,吕母在村子里的那路上又哭又嚎,一会儿骂袁晓雪,一会儿骂余舟,最后嚎了一天晕过去。
吕父一夜之间白了头,他背着吕母回去,一到家,三女儿还没回来,四女儿正在劈柴,他一身怒气无处发泄,一巴掌把四女儿扇倒,“你是个傻子吗?你妈都晕过去了,你还在这里劈柴,养你有什么用?”
四女儿缩了一下身子,赶忙进了厨房烧热水,过程中她偷偷的瞄了一眼吕父,看到他满头白发和沧桑没有一点伤心。
小弟现在坐|牢了,那她以后就不用嫁给瘸子瞎子了。
萧念念已经准备全心备考,胡母却找向了严母,她道:“我们村里有一个冯家人,他家小儿子不爱干活,脾气也大,一直都找不到媳妇儿,我们当时说让他入赘,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你说这门亲事成不成?”
严母:“……”
这一听就是不行。
男人很少入赘,现在之所以答应入赘胡家,是因为胡家只有胡娟一个血脉,也没有其他的血脉,相当于直接吃绝户。
什么都不用出,以后胡家的东西就都是他的了。
而且胡母和胡娟只是两个女人,以后还不都是他说了算。
严母立刻道:“你傻啊,现在就别在乎什么入赘不入赘了,主要是找个好男人,你们家没有一个撑腰的,就算是对方入赘了那孩子也不姓胡。”
胡母没有主心骨,她摇摆不定,“那也不一定,我这就是想为了我们家老胡留个血脉,大不了多生几个,总有一个能姓胡吧。”
严母:“……”
严母没再多说,她刚才说的话已经够多了,如果以后说的多了,恐怕胡家没有血脉的事情就怪到她身上了。
这可是大事,她可不敢做主。
严母拍了拍胡母的手背,“你自己好好想想,主要是要给小娟嫁个好男人,到时候你也能安享晚年。”
胡母回家了,胡娟看着亲妈,她突然很想问:“表姑怎么说?”
“她说让我们好好想想,小娟我觉得要不算了吧,你找个好男人嫁了,要是入赘了我们俩也弄不过他,到时候这个家不知道是姓胡还是姓冯。”
胡娟低下头看着脚尖,想到了严潜,过了一会儿道:“他入赘到我们胡家,那就是我们胡家的人,以后我生的孩子也是姓胡,妈,你去跟他们商量商量能给多少彩礼?”
“……都入赘了,还给彩礼吗?”
“怎么不能了?其他人入赘都能给彩礼,他为什么不能给彩礼?”
“……”
日子一天天过去,萧念念书看的差不多了,就等着高考消息。
首都的外公外婆也来了信,告诉他们表姐已经安全的回到了首都,现在很好。
她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张玉丰的腿也在好转,吴蓉经常看着他的腿陷入沉思,直到一天晚上,她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将旁边放着的小箱子摔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让张玉丰从睡梦中苏醒,他捂着自己的腿叫出声,吴蓉慌张道:“玉丰,玉丰,你没事吧?”
箱子摔了下来,里面的东西滚了一床,十分凌乱。
吴蓉很着急的跑到村卫生所去找人,明明刚才是她故意把那个箱子摔下来的,可现在她又是最急的。
她既希望张玉丰的腿好,又希望张玉丰的腿不好,两方拉扯都快把她逼疯了。
村医正在睡梦中被喊醒,她的拍打叫喊中惊醒了村子里的狗,一条狗喊其他狗也跟着叫,萧念念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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