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丰尴尬的走进去,“你感觉怎么样?”
“现在好多了,只是有些不舒服。”萧念念收回目光,她和家里人对视一眼。
刘河花撇了撇嘴,都出去了让他们两个人说话。
严潜走出病房,他仰着头看天上,身高挺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念念又扬起小脸看着张玉丰,过了几秒,又看了一眼他沾满泥土的鞋子,吐出一口气,“张玉丰,你想过婚姻吗?”
“什么……”
“婚姻是指两个人结婚成为一家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张玉丰以为萧念念在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气,他面色愧疚,“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会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我只是害怕过去引人误会。”
“我不是在说这个。”萧念念摇了摇头,低声慢语,“我没生气,我只是看你跑过来心里有些触动。”
她继续道:“婚姻是两个人组成一家人,无论是哪家的长辈都不应该过度插手小辈的婚姻,至于孩子的教育更重要。”
嘤嘤嘤
萧念念言语中并没有半分锋芒,她的暗示很明显,就是在说张母不会教育孩子,但是言语中并未让人感觉到半分阴阳怪气。
张玉丰现在对家庭的缺失难免没有张母的影响。
她从那两个孩子的言语之间能猜测到张母对儿媳妇排斥很严重。
她生怕被儿媳妇拿捏,不断地教育着自己的孙子共同抵抗。
她拿捏自己的儿子,拿捏自己的孙子,想要将所有人牢牢掌控在手中,以此来保持自己绝对的家庭地位。
张玉丰心里紧了紧,“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的教育他们……”
萧念念点到为止,她不过是跟张玉丰相处时间连一天都不到的女人,而张母是哺育他长大的亲生母亲。
说的越多越得不偿失。
萧念念睫毛动了动,“张玉丰,无论发生什么,你不要娶吴蓉,其实单身也没有什么不好,不一定马上要结婚的。”
张玉丰愣了愣,他低头看着小丫头,唇角微微向上抿,“你放心,我们两个人已经订婚了,我怎么可能会娶她?我知道你身体弱,一两年后结婚也没什么。”
萧念念不再说了,她只是笑了笑,希望不久之后再见面不是张玉丰过来退亲。
她躺回床上,轻声道:“我没什么大碍了,在医院观察一天就回去了,你跟着我奶奶一起回家吧。”
“我在这儿照顾……”
“这样不好,毕竟我们两个人还没有结婚,未来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
十几分钟后,张玉丰从病房出来,他在萧老太太面前低着头。
萧老太太安顿好了萧念念就带着家人回去了,只留下了刘河花。
严潜在前面开拖拉机,三房大堂哥坐在他旁边。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今天的车特别颠簸,明明昨天晚上那么黑拖拉机都很平稳,今天却把他的屁股都颠疼了。
张玉丰在后面骑着自行车。
他是借的大队长家里的自行车,要不然也不能这么早就赶了回来。
天气燥热,都是土路,拖拉机一过飘起一阵土风,张玉丰刚开始还紧跟着车,后来满脸都是土,头发里都堆起了半厘米深。
平日里沉稳的人,一直在呸呸呸,咳嗽的嗓子疼。
受过社会的捶打之后,他终于减缓了速度,跟车相距五十米往前骑。
萧念念吃了早饭就吃药,吃完药从床上坐起来,拿着萧老太太留下来的钱走出病房。
刘河花刚刚从外面洗漱完,见到萧念念出来,她赶忙走过去,“闺女,怎么起来了?赶快躺着。”
“我今天让妈留下来是有其他事情,你应该知道我这个病……”萧念念睫毛低垂,在眼睑投下小片阴影,“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要是找不对方法,就算是好好养着恐怕也只能活三四十岁。”
刘河花手里的毛巾差点拿不稳,她更怕萧念念想不开,急得满脸通,“你胡说什么啊,别胡说八道,什么三四十岁?”
“这是真的啊。”
“假的!”
“……”
“别瞎想,好好吃药会好的。”
萧念念见刘河花不愿意相信,小脸无奈,“可是我知道一个老中医,他医术很高,说不定能治我这个先天体弱的病,我想要妈跟我一起去拜访他,看看能不能治这个病?”
“老中医?”刘河花先是一喜,随即眼神莫名。
现在都流行上县里的医院,叫什么西医,已经很少有人看中医了,都说中医没有西医好,也没有西医方便。
萧念念扭头继续收拾,她将鞋整齐的穿好,“妈陪着我去逛逛吧,希望一次就能找到他。”
那位老先生的朋友医术受到了质疑被下乡,他倒十分谨慎,立刻就不在行医了,并且故意摔伤了自己的手臂。
对外称手臂受伤把脉不准,以后再不治人。
刘河花看着萧念念的侧脸,本想说些什么,最后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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