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败落的那日,侯爷归还爵位的事情说到底也是为侯府考虑,他临去时还担忧着侯府的将来……”
姜榆到的时候正好听见她这几句话,莲步轻抬跨过门槛,笑盈盈道:“是担忧妻女更多吧。”
周老夫人一见她就冷下了脸,姜榆视若无睹,到了厅中礼数周全地向她与孟氏分别行了礼。
孟氏忙避着她去擦着眼泪,姜榆自个儿起身,在孟氏旁边坐下时顺势往案几上扫了一眼,道:“我嫁过来几年了,还是第一回 在府中见这些吃食,祖母怎么忽然想起来了?别是侯爷托梦提醒的吧。”
她说完不待周老夫人回答,转向孟氏,道:“明夜今日外出时还与我说让我看好您呢,您若是与明夜离了心,那明夜可真就没有活下去的念头了。”
这话听得孟氏眼皮一跳,急忙擦干眼泪“哎哎”点头。
周老夫人正相反,眼角皱纹更深,硬邦邦道:“侯府的事情,你一个外人知晓什么?”
“我怎么能是外人呢?”姜榆笑得两眼弯弯,温柔地提醒她,“我是侯府三少夫人呢,我若是外人,那明夜又算什么?”
三言两语把周老夫人气得说不出话,周老夫人说不过姜榆,更不能把她怎么样,吸了口气让人扶她自己去歇息了。
等姜榆与孟氏离去了,周老夫人喊来了府中下人,吩咐人再去催催周二爷。
然而事情吩咐下去不到半刻钟,心腹嬷嬷就仓惶回来,失声道:“老夫人,咱们的人被撵回来了!”
捻着佛珠的老夫人缓缓睁眼。
嬷嬷刚从前院回来,肩上落了些雨水,慌乱道:“差去送信的人还没到府门口,就被三少夫人身边的护卫打回来了,府中前后全是她的人了,下人要出府都得经过护卫同意。那些护卫个个身手不凡,多半是、是……”
周老夫人苍老的面容定格了片刻,方冷声道:“好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被人骂“不知羞耻”的姜榆刚把周明夜的处境与孟氏再强调了一遍,可万万不能让她心软了,才转身出去,就收到了周老夫人让人送信的事。
“为什么不让人去送信啊?”姜榆不解。
昨晚上林旗和她说很快就能把这事解决,她问具体方法,林旗没回答她,说着甜言蜜语哄得她没心思想别的。
姜榆想起昨晚的事情,羞涩就爬上了脸,昨晚上林旗还用了她的洗澡水呢,不知羞!
在她跟前的是江鸣,回道:“将军说不是不让他们送信,是时候未到,届时将军会差人帮忙送信过去的。小姐安心等着就行。”
姜榆乐的不用动脑子,在檐下吹着凉风看了会儿雨,又按住梅戴雪洗了个澡,在掌灯之际,等回了周明夜。
周明夜听了今日周老夫人找孟氏说话的事情,沉思了会儿,下定决心一般去找了孟氏。
姜榆茫然,问了护卫才知道,周明夜回来前与林旗见了一面。
两人商讨了些什么她不得而知,也没有追问,所以在第二日得知周明夜约见了温絮之时,惊得嘴巴都要合不上了。
“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不能这么被动下去了。”周明夜深吸气道,“我有一件事需要温絮之帮忙。”
“带上和修一起。”姜榆微顿,到了嘴边的问她“什么事”卡住,改口提醒她,“他不是什么好人,你自己当心。”
周明夜微笑着让她放心,等时和修来了,与他一起出府,去了临江的酒楼。
姜榆一个人又无聊起来,百无聊赖地翻了几页书,忽听外面嘈杂起来。
“小姐,西街好像走水了!”牵红急匆匆进来道。
“西街?”姜榆心中一紧,急忙穿好鞋子往外跑,庭院中尚有积水,湿漉漉的,可西街方向黑烟浓雾遮蔽了半边天,隐隐有火光向上蹿着,就算离得这么远,空气中也能闻到呛人的烟熏味道,正是从临江酒楼传来的。
姜榆的脸唰的白了。
此时江鸣凑了过来,咳了一声,道:“周三公子与温家公子都没事,除了几个刺客,一个人都没伤着,就是看着吓人了点。”
姜榆微顿,狐疑转头,用审问的目光扫视着江鸣。
后者知道得罪不起她,老实道:“也是这雨下的巧了,不然就算浇了桐油,也弄不出这么大的黑烟。”
见姜榆眯眼不语,江鸣继续道:“也不全是咱们动的手啊,本来就有人盯着三公子想让他死呢。小姐你和孟氏也是,只要一出门,必遇险,咱们不过是顺带沾上温絮之,将事态扩大一些。”
姜榆捕捉到他最后一句话,微一思索,喃喃道:“事态越大,罪名就越重……”
她双目一亮,觉得好像知道林旗的计划了,问道:“这么说,接下来该我遇险了?”
“这倒没有。”江鸣连连摆手,“将军哪里能让你遇险,要引人出手也该是孟氏……”
姜榆摇头,“她胆小易坏事,还是我来吧,我要去哪儿?与谁一起?”
不管是江鸣还是其他护卫,没一个人能拧得过她。消息传回林旗那,他早知姜榆没那么好说话,点了头应允后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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