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记错,好像是我被你骗得很惨?”
“那你要怎么样?”姜榆嘴角往下,糊了胭脂的脸因为生气微微鼓着,泪目瞪着他道。
看她可怜,林旗忍下了,无奈地点了几下头,抱着她回到了小亭中。
亭外爬满青藤,藤间缀着点点白花,翘着的四角飞檐每一面都悬着一盏灯笼,风从中穿过,卷起淡淡的花香。
这让林旗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傍晚,他与姜榆在八角凉亭下说话,被两家的父亲看见,彼时温柔的暮色迷了人的眼,迷糊中两人被定下了亲事。
转眼竟然已过去了这么多年。
心中骤然一软,林旗抱着姜榆坐下,让人坐在了他怀中,轻柔地捋着她柔软的乌发。
姜榆心里头难过,低低啜泣着,林旗没有扰她,由着她声音渐小。姜榆把心中苦闷发泄完了,才止住了哭,把头靠在林旗肩上,偶尔抽噎一声。
两人这么抱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榆拽着林旗的衣裳擦了擦脸,仰起头对着他,问:“我脸上还花着吗?”
林旗看她一眼,道:“是……”
一个字才说出口,腰上就被狠狠拧了一把,林旗话语一滞,改口道:“花着也很好看,是我见过最美的姑娘。”
姜榆的脸贴回他胸口,被他抱着,两脚悬空,看着乖顺可人,谁能想到动手掐人的也是她。
静静靠了会儿,她扯了扯林旗的衣襟,声音低柔沙哑地问道:“旗哥,你真的不气我骗了你吗?”
“不气。”林旗答道。
其实不是不生气,最开始意识到周明夜可能是女扮男装时,林旗是困惑大于震惊,其次才是怒气,毕竟前有温絮之作证,周明夜怎么可能会是个姑娘?
与温絮之确认后,林旗察觉到其中的疑点,确认是有人暗中煽动温絮之针对周明夜。
也许是温国公府的那一趟做了缓冲,再想起姜榆的谎言,林旗心中就只剩下了怜惜。
她的确是说谎骗自己了,可她要在这偌大的侯府中守着这个秘密,还一守就是多年,定然十分艰难,心中一定很不好受。
她一个娇生惯养了十多年的娇气姑娘,明明不属于明昌侯府,却要忍着府中刁蛮的小姐与少爷,在老夫人面前俯小做个温婉的孙媳妇,这几年来,吃了许多不该吃的苦。
甚至他归京后,也是姜榆主动来找他的。更遑论近些日子姜榆还屡遭暗杀。
林旗心中沉重,他觉得是自己没有护好姜榆,才让她遭遇这些的。
姜榆心中有气是正常的。
若是姜榆对他平平淡淡,嬉笑怒骂都不对着他了,他才是真的没有了希望。
姜榆能有什么错呢,她不过是个娇弱的小姑娘罢了,就算有点坏心思,也全是用在他身上,又没有连累别人,撒个小谎想让他吃醋而已,他忍着就是了。
林旗把怀中人抱紧了,心中万种柔情无法言语,只能轻轻吻着她发顶与额头。浓情如无形的丝线将他裹住,让他沉沦,却听姜榆不满道:“你为什么不生气?”
“……”林旗怀疑自己听错了,一阵风从藤叶中打来,扑在他脸上,让他清醒了几分。
姜榆没听见他回答,吸了下鼻子,微微抬头,质问道:“你为什么不生气?”
林旗沉默了须臾,缓慢道:“我生气了。我明知道你会不高兴,故意说要趁这时候去找周明夜的,就是想吓唬你。”
“这不算。”姜榆反应过来了,他是已经知道周明夜是个姑娘了,方才故意那么说来吓自己的。
虽然姜榆被他这个行为气哭了,把脸都哭花了,但林旗妥协得太快了,姜榆觉得他这口气出的不彻底。
这种小作弄在姜榆眼中只是一个小小的不入眼的手段,根本算不上是生气报复的行为。
林旗脸一黑,字字清晰地问道:“我不生气,你还不满意了是吧?”
姜榆思索了一下,点头瓮声瓮气道:“嗯,你快点生气。”
林旗被她气笑了,道:“姜音音,你……你……”
后半句迟迟没说出口,他也懒得再找词句对姜榆进行谴责,一手箍住她的腰,一手抬起她双腿,毫不客气地将人从他腿上移到了美人靠上。
得了,生气去了,让她自己坐着吧。
才让姜榆挨着美人靠,她又说话了,“我让你生气,又没让你放下我。”
她鼻子一抽,眼泪又要往下掉,带着哭腔道:“方才是你自己要抱我的,现在又把我放下,是累着你了,还是委屈你了?你现在不抱,以后都不要抱了!”
林旗觉得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对姜榆生气了,一定是因为姜榆心口不一。
他重新靠近过去,姜榆扭头背对着他了。
林旗转到她正面,在她又要转身时抓住她肩膀把人拽入怀中,问:“那你要我怎么生气?”
姜榆红着眼睛,闷声道:“先道歉,再哄我。”
“姜音音,你确定这是我生气,不是你生气?”
姜榆噎了一下,赶紧补上后半句,“然后你再生气。”
林旗彻底无话可说了,抱着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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