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恼地哼哼了几声。
“大清早的,跟谁耍脾气?”
耳熟的声音响起,姜榆一惊,匆匆坐起来,唰地一声掀开了床帘,正好看见林旗捡起她踢落的枕头拍着。
惊喜来的太快,她眼睛一弯就要笑,然而下一刻想起昨日的事情,赶紧憋住,装作生气的样子道:“你在我房间做什么,我要喊人了!”
林旗把枕头朝她抛过去,目光微微一扫,道:“衣裳穿好。”
姜榆茫然地低头,看见了自己半开的衣襟,脸上一热,忙伸手抓住衣襟,又故意道:“明昌侯府家的三夫人你也敢轻薄,我马上喊人来,打死你。”
“我有事要问你。”林旗忍着她,走到了床边坐下,道,“说完你再闹。”
“你说谁闹啦?”姜榆嘴上嘟囔着,跟着往他身边靠,“你要问什么?”
“周家二老爷是什么样的人?”
姜榆没想到他突然问起周二老爷,想了想才道:“他从不管后宅的事,我与他见面也只是简单问好,从未多说过什么。他为人看着很板正,对子女教导严格,但是很奇怪,几个子女没一个教的好的。”
姜榆答完了,问道:“你问他做什么?”
“随便问问。”什么都没查出来,林旗暂时不想与她说,又问,“老夫人的为人呢?”
姜榆可不满意他这反应,攀住他手臂道:“你不与我说清楚,我不要告诉你了。”
她任性惯了,想起昨夜自己苦等他那么久,突然就不乐意他坐在自己床上了,侧着身子去推他。
不巧的是,林旗耳尖,听见外面有了动静正要起身藏起,见姜榆撞来怕她摔到床下,急忙接住了她。
姜榆撞入他怀中的同时,房门被人打开。
“他又来了!”周明夜急匆匆走进来,猝不及防地看见了相拥着的两人。
姜榆衣衫不整、面色潮红,而林旗虽未见什么表情,手却牢牢地搂在姜榆腰上。
周明夜愣了愣,猛地闭眼,转身朝外走去。
来人
周明夜这半生一直谨言慎行, 与姑娘家相处时时刻谨记自己男儿身份,在姜榆之前,除了她娘孟氏之外, 再没有和别的姑娘家有过接触;与男子相处时, 则暗自提醒自己是女儿身, 从不敢与男人有任何肢体触碰。
唯有一次意外……
方才那场面给她带来了很大刺激, 周明夜久久没能回过神,面红耳赤地在书房呆坐了半晌,书房门被人敲响。
周明夜打了个激灵,下意识抬头望去,正好与林旗打了个照面, 霎时间窘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尴尬了会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管是名义上还是道义上,现在姜榆都是她的夫人。
她是捉奸的,林旗是被捉的那个, 于情于理,都该他忐忑不安才对。
周明夜勉强定神, 神色严峻地看去, 却见林旗神色淡淡, 道:“三日后去禁军任职。”
“什么任职?”周明夜装出来的沉稳瞬间破碎, 惊讶问道。
“整日窝在府中, 你想怎么将功抵罪?”
周明夜惊得站起,眼眸颤动,不可置信道:“你、你当真愿意帮我?”
“算是报答你当初救了音音。”林旗说完不顾周明夜反应, 转身就走, 可是到了门槛处又停下, 背对着她低声道,“也是为了和离书。”
在去保州的路上,两人有过一次简短的交谈,双方对彼此都有抵触,林旗只是与她说了侯府有不轨之人,其余的是一个字也不愿意多与之交谈。
这是两人第二次谈话,内容依旧言简意赅,可周明夜却浑浑噩噩,长久未能回神。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施以援手,虽然对方另有目的。
这也从另一方面证明了姜榆是对的。
周明夜急匆匆追出去,外面天光已大亮,丫鬟们来来往往,根本就没有了林旗的身影。
她左右张望了会儿,引来了丫鬟,“少爷在找什么?”
周明夜木然摇头,僵硬道:“少夫人起了吗?”
“还在梳洗呢。”丫鬟道。
姜榆起床后简单沐浴了一下,洗得清清爽爽,又慢吞吞描妆梳发。
其实她原本该去给周老夫人晨昏定省的,刚嫁过来的时候折腾了日,就当着众人晕倒了。说是夜间照顾周明夜疲惫不堪,实在撑不住了。
周老夫人要面子,怕被人说苛待大房,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姜榆正悠悠对着铜镜戴朱钗时,周明夜等不急,自己找了过来。
明明是周明夜自己的房间,她现在进来却十分不自在,尤其不敢往那张床上瞅。
姜榆胆子那么大,又与林旗两厢情悦,谁知道这两人都做了些什么?
周明夜一进这屋就想起方才的画面,想说的话卡在喉头,好久没能说出来。
姜榆倒是十分自由,脸上抹了薄薄的胭脂,看上去春风满面、娇艳欲滴,打发丫鬟们下去了,扭头望着周明夜,道:“谁又来了啊?”
周明夜被问住了,“什么谁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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