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日,姜夫人不知怎的就想通了,把那几个护卫还给了姜榆。
姜榆可算是有了人手,差其中一个去保州寻周明夜,另一个留在府中管教护院,唯有一个江鸣被差遣着在姜家林府两头跑,有时是送个信,有时是递个瓜果,更过分的是还得学着养猫。
照顾了梅戴雪几日,江鸣手背上多了好几道疤,脸上也没能幸免。
有一回去见林旗时,江鸣忍不住了,大胆问道:“将军,你不会是真的想娶她做夫人吧?”
先不说她已经嫁过了一回,单这记仇的性子就够折磨人的了。让她做了府中夫人,那以后的日子真是暗无天日了。
林旗刚接了诏要带林玖进宫去,淡淡看他一眼没说话,反而是才被装扮好的林玖瞅了他好几回,悄悄往林旗身后躲去,胆怯道:“哥哥,这个人好凶。”
声音是特意控制过的,很低,满是惧怕,却很清楚地传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江鸣满面疑惑,来不及问她自己是哪里凶了,就被老管家轰了出去。
马车已经在府门口等着,这回林旗是躬身环着林玖的腰把她抱了上去,等她坐稳后,冷不丁地开口:“她都教了你什么?”
马车很宽敞,是按姜榆的要求拾掇的,里面铺着软垫,小屉里有彩绘话本、干果蜜饯等,都是哄小姑娘的。
林玖乖乖地坐在里面,坐得很端正,眨着大眼睛回望林旗,懵懂道:“谁呀?教我吗?”
林旗退到一旁,让平剑和另外两个丫鬟上去陪她,等人全都坐稳了,他上了马,隔着雕花小窗道:“学得不错。”
愉快
到了宫门口, 寿安宫的太监已经候着了,快步迎上来道:“可算是到了,太后都等不急了, 特意让老奴来接着, 也就是念着将军刚回来, 你们兄妹俩一定有很多花要说, 不然太后还想把小姐接进宫中住上一段时日呢……”
林旗冲他微微点下头,看向林玖。
林玖低着头一言不发,从林旗那句“学得不错”之后,从府门口到宫中,她一下都没抬起过头。
太监看出了点端倪, 眼神转来转去,但是没敢问,笑道:“前些日子宫人做了盏走马灯,点着了就能转起来,可精巧了, 太后想着小姑娘喜欢这漂亮玩意,就特意给小姐留着了, 宣仪郡主想讨太后都没舍得呢, 小姐要不随老奴去看看?”
“去吧。”林旗道。
林玖点头, 却依然没有敢看他。
目送她与太监离开后, 林旗去了前殿面见圣上。
当初外邦突袭, 边关失守,把皇帝吓坏了,如今扬眉吐气, 但再也不敢懈怠, 在林旗回京后来不及让他歇息就把人喊进宫中, 让他把外邦兵马战力等等一一细说来。
林旗一连几日未曾出宫,回府后就开始寻找林玖,然后被姜榆缠上,也因此,他随姜榆去保州那几日,以歇息和拜祭父母先祖为由闭门谢客,没什么可怀疑的。
这日再入宫,主要是为了商讨朝中武将的选拔。
皇帝如今只有三十余岁,正值壮年,经过这一遭是彻底怕了。
武将最起码能想法子牵制,想要谋反也得出师有名,再者说,民心相背,谋反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可若是被外邦打到皇城,那整个皇室都将被钉在耻辱柱上,千古骂名是谁也不想背负的。
现在偌大的朝堂上得力的武将皆是这几年新起来的,都与林旗关系匪浅,皇帝要扩大军队,又不想这些人自成一派,现在既想着法子让林旗衷心,又想着若是能让这些个武将有了隔阂就更好了。
正事谈到一个段落,皇帝饮了口茶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笑道:“说起来你这个年纪也该成婚了,可有心仪之人?”
林旗不喜与人提及自己的事情,何况这涉及了姜榆,而且他与姜榆有过婚约的事情几乎人尽皆知,他不信皇帝不知道。
他未答话,在场众人早已习惯他话少了,并不在意。
一旁的赵老将军笑道:“林老将军管教儿孙极为严苛,把林小将军教的古板极了,依老臣看,他心里只有练兵打仗,根本就没那儿女情长的心思。”
“到了年纪就得成亲,不然怎么对得起祖辈?”皇帝摆手道,“朕也不是那好乱点鸳鸯谱的,不会插手你的婚事,不过若是哪日你有了心仪之人,尽管来与朕说……”
皇帝这么说,林旗便应了,接着又谈论了外邦进谒与朝贡的事情,这些自有礼部与文官负责,林旗只是听一听。
待傍晚时,林旗先去接了林玖,走到近宫门处时远远看见了赵老将军。
老将军对林旗来说算是半个师父,当初是他带林旗上战场,一点点教他带他,又拨人手给他让他得以自由发挥。
众所周知的关系,若是刻意远离了,才会让人忌讳。
他有话与林旗说,待人走近后,就让侍从皆退后了。
两人缓步前行,老将军年老,但腰背依旧挺直,道:“陛下对武将多有提防,按你的功绩,封侯拜相不过如此……”
赵老将军苍老的声音压得很低,仅他二人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