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京去往保州,央求林旗沿途护送。等这趟保州之行结束,就会将林玖安然无恙地送还回来。
看完信,林旗静默良久,面上看着没什么反应,可是手中信已被揉皱。
他看着那娟秀的字体,不明白姜榆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已经说清楚不再来往……或许是她实在没有办法了?
周明夜懦弱,根本无法保护她。而她本身与人为善,从来不曾得罪过什么人,都是被周明夜连累的。
听了消息赶过来的老管家没看见信的内容,但是一看梅戴雪就知道是姜榆来的信,猜测道:“可是音音小姐有什么难处了?她一个姑娘家,若不是束手无策,哪能写信来给少爷你,要不,咱们府上还是帮一帮吧?念着旧日的情谊也好啊……”
林旗没说话,看了眼跳上置物架的白猫,忽地问道:“昨日姜榆回了趟姜家?”
护卫回话:“周三夫人昨日午后的确回了趟姜家,日落时分回的侯府,中间去了趟如意斋买糕点……”
林旗又问:“白猫是几时出现的?”
这个护卫就记不清了,只说了发现它的最早时间。
将事情问清,当晚,林旗带着梅戴雪去了趟如意斋。
时间太晚了,街道两旁的商铺都已收了摊,偶有几户门扉半掩,期盼晚归的路人再光临一下。
林旗夹着梅戴雪进了如意斋,在它挣扎之前放开了它,眼看着它轻车熟路地往里面蹿去。
他刻意敛着气息跟着,避开了前院纳凉的小厮,听见了老板夫妇对今日进项的盘算,无声无息地跟进了后院。
没走太远,看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圆脸小姑娘蹦蹦跳跳从一个小房间里跑出来,瞧见梅戴雪,眉眼一亮,惊喜地抱起它道:“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呀?是来传信的吗?”
林旗隐在暗处,他记忆力好,认出这是店主家的女儿,经常在铺子里帮忙打包糕点。
“身上也没有信啊,难道是自己跑出来的?”小姑娘揉了梅戴雪几下,搂着它回到小房间门口,敲着门喊道:“平剑姐姐,小猫儿又来了。”
房门打开,出来一个高挑的姑娘,正是负责照顾林玖的平剑。
平剑好歹年长许多,比小姑娘想的远,仔细检查过梅戴雪之后,催着小姑娘回前院去了,然后将梅戴雪放进屋中,独自出了房间,警惕地打量起周遭。
林旗未继续隐着,直接出现在她眼前。数年不见,平剑愣了愣才认出了他,惊道:“少爷,你、你怎么……”
“府中护卫众多,一只猫没有惊动任何人,怎么溜进主院的?除了有内贼,不做他想。再算下时间和姜榆的行踪,自然能猜到。”
平剑是怕梅戴雪找不见林旗就被拦住,特意把它往里面送了送,她本就是林家的人,对府上巡守一清二楚,避开了所有护卫将梅戴雪送到主院,没想到在这里露了馅。
她脸上阵阵羞愧,呐呐道:“也不算内贼,是小姐吩咐的……”
林旗朝着那个小房间看去,平剑忙带着他过去,却听他道:“不必惊动林玖。”
“是。”偌大的林家如今只有他兄妹俩,现在做兄长的回来了,当然得听他的。
平剑悄悄将小窗推开条缝,小屋中燃着烛火,一个半大的梳着双髻的小姑娘正抱着白猫嬉闹,小姑娘穿着普通的衣裳,但是脸蛋儿白里透红,一双眼熠熠生辉,显然被照顾得很好。
确实长大了很多,林旗看着都觉得有些陌生,只在她低头时才将她与记忆中的幼妹重叠起来。
他在窗外默默看了会儿,微微侧身,复看向平剑。
平剑只觉得自家少爷这一趟出去再回来变了很多,话少说了,身上气势也有些逼人,不敢多瞒着,一股脑道:“前段时间府里不安生,小姐总是心慌,跟音音小姐说了之后,就被安排到这里来了。”
“这家铺子是姜夫人偷偷留给音音小姐的,没人知道,里面都是可信任的人,对小姐很是照顾,除了不能随意出去被人看见,一点儿委屈也没受着。”平剑怕他对姜榆生出怨恨,瞅了瞅他的脸色,继续道,“这些年多亏了音音小姐护着,不然……”
“今晚什么事也没发生。”
平剑疑惑抬头。
见她听不懂,林旗微皱眉,道:“你只当从未见过我,今晚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姜榆与林玖。”
平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这样对几人都好,急忙道:“是,奴婢记住了。”
客栈
姜榆让人给林旗送了信,但是一直没收到回话,不知道他是答应了还是没有答应,只有梅戴雪,在一日后被人送回了侯府。
但姜榆一点儿也不担心,她就是在明昌侯府里待着有点心烦,周老夫人喜欢端着名门望族的做派,早晚都要小辈去给她请安。姜榆几乎每日都要被催着生孩子,还要看周二爷的几个小妾争风吃醋,或者被周妍弘找茬。
过去几年也是这么过来的,她都能忍,现在却忍不了了。她又不是周家的人,做什么要与这么人虚与委蛇。
正好现在周二爷不在京中,周意辰断了腿起不来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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