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的一刹那,林旗腾地站了起来,浑身气血涌动着,在脉络中来回冲撞,差点要把他人撑爆。
后来冲了个冷水澡,又吹了许久冷风,才闭着眼重新打开,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准备,他睁开眼,看清了角落里的那个“音”字时,终于明白姜榆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他若是死了,这件小小的衣裳就要被当做遗物送回京城了,届时,军中将士、传信驿使、朝中众人,都会看到这块小布料。
他与姜榆有婚约,这上面又有姜榆的小名,傻子也能猜到这是谁的贴身衣裳,就算不是,姜榆也摆脱不了嫌疑,流言就能将她逼死。
姜榆是真的怕他回不去,把自己与他绑在一起了。
林旗心中滋味难以形容,那天他独坐了一整夜,天亮后将思绪与那小衣收好,再也不敢乱分心。
行军三载,林旗时刻保持警惕,从不让人近身,从不轻易受伤。他受伤事小,若是昏迷中被人看到了怀中藏着的东西怎么办?
这是谁也看不得、碰不得的。
两人情谊谁也不能怀疑,可如今姜榆已嫁了人,他再怎么不舍也不该去扰乱的。
好不容易逼着自己不去想她,克制住冲动与欲/念不去伤害她,她却百般撩拨。
林旗想得多了,感觉怀中的绸衣发着热一样,烧得他心火旺盛,蒸腾热气恨不能从七窍中窜出。
他记起怀中小衣柔软的触觉和那上面精美的刺绣,记起莹白湿润的姑娘的躯体,记起今日被送去府上的芍药花枝,还有方才那短暂的触碰下柔滑肌肤,就连鼻尖,也尽是姜榆身上的馨香。
他正处于天人交战中,突然有一只柔软的手攀上他手臂,林旗猛然抬眼,眼中怒火与欲望交织着,迅疾如闪电地擒住了姜榆的手腕。
“哎呀——”姜榆吃痛,“你又要做什么?”
林旗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在将人拽入怀中蹂/躏与推开之间挣扎了一瞬,忽听窸窣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下意识的反应替他做了决定,他抓着姜榆的双腕将人往后压去,跌跌撞撞两步,姜榆后背撞上了假山,痛得五官皱了起来。
“你——”她想说话,但是看见了不远处闪烁的烛光,急忙忍住了。
两个提着灯笼的丫鬟说说笑笑从附近的抄手游廊走过。
等人走远了,姜榆挣了一下,未能获得自由,后背也还痛着,气道:“你登徒子!你敢逼迫我——”
“我逼迫你?”林旗被烧毁了理智,冷笑一声,道,“敢问周夫人今日让梅戴雪往我府上送了什么东西?”
他眼睁睁看着姜榆烧红了脸,娇靥如初盛开的艳丽牡丹,又恨恨地喊了一声“周夫人”,继续逼问道:“周夫人……可还记得三年前往我怀中塞了什么?”
秘密
姜榆自然是记得的,当年她怕林旗真如京中闲言碎语所说再也回不来了,又怕他这一去数年,将自己忘却,辗转反侧后做了这个惊人的决定。
两人少时相识,她知道林旗从未与别的姑娘亲近过,更不曾沾染风月,她故意这么做,一要林旗时时记得她,二要他每回情动,都会想起自己。
这行为着实过于大胆,她谁也没敢说,就连姜夫人也不知晓。现在被林旗当面质问,姜榆脸上火辣辣的,人要被羞窘淹没了。
她第一反应是要否认,只要她死活不承认,反口说那是林旗故意弄出来诬陷她的,林旗是没办法的,他总不能把东西宣扬出去让人来辨认吧?他不会的。
“你……”要狡辩的话到了嘴边,姜榆看着林旗浓眉下燃着怒火的眼眸,心头一跳,想起自己的初衷。
她是要挑动林旗的心的,于是说出去的话就成了:“……女孩子家的贴身衣裳,你不认得吗?”
她总能让林旗哑口无言,以前是,现在也是。
姜榆听见了关节活动的咔咔声响,她有点心慌,没敢再看林旗,故作镇定地嗡嗡道:“你在外面这么多年,没有、没有碰过别的姑娘吗?怎么连这个也不认得?我听人家说……”
“的确不认得。”林旗声音里带起了狠意,咬牙道,“劳烦三夫人让在下看看,认一认。”
姜榆还没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衣襟处就落了一只手。
她领口原本微敞着,颈间带着一串珍珠璎珞,指腹大小的圆润珍珠压着娇嫩的肌肤半遮半掩。现在那上面多了一只手,手的食指与中指探入了衣襟内,指背关节贴着精致的锁骨,微微向外勾着。
只要再向外拉扯一下,就能将那饱满通透的珍珠串与衣衫下的美景全部暴露在月光下。
姜榆察觉到他的动作时,衣襟已经被挑开了一条些,夜风蹿进去的那一瞬间,姜榆浑身炸开了鸡皮疙瘩,凉意从脚底蹿至心头,让她在炎热的夏夜生生打了个寒战。
她能出言挑拨林旗的心、说些暧昧不清的话,林旗越是失控,她越是高兴和满意。
但反过来林旗对她出手,却只觉得惊惧、恐慌,姜榆终于知道她挑拨过了头。
她要林旗喜欢她为她寝食难安,而不是这样强横地撕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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