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周明夜回神,偏过头道,“我知道了,到时候多带些人去,没事的。”
姜榆眼眸微微眯起,见她眼神闪躲,追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周明夜眼眸暗下,沉默了会儿,轻声道:“早些年读书的时候,我因为没有喉结被同窗怀疑过身份,被为难过,后来阴差阳错被温絮之当成了男子。温国公府与我们府上向来不和,有他为我作证,没人再怀疑过我,但同时,我也得罪了他,他怕是想让我死。”
芍药
平昌侯府与温国公府的恩怨要从一桩婚事说起。
周明夜原本是有个三叔的,二十多年前与温国公府的二小姐订了亲,两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婚事刚定下就传遍了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成亲当日,十里红妆,热闹非凡,可谁也没想到,拜堂拜了一半,周三叔突然抛下新娘子走了。
所有人都懵了,直到派出去寻人的下人回来,国公府上这才知道周三叔有一个藏在外面的小情儿,拜堂之际突然悔婚,不顾两家的脸面,抛下满堂宾客与新娘子,与他心上人私奔去了。
温家二小姐自小受尽宠爱长大,受不得这屈辱,一头撞死在了厅堂。
喜事变丧事,两家就此结怨。
这事本就是平昌侯府的不对,后来周三叔与小情人遭了报应客死他乡,但温国公仍怒火难消,毒蛇一样盯着平昌侯府,处处与之作对。
老温国公与当今太后是兄妹关系,发起狠来对付平昌侯府,侯府根本撑不住。
当年平昌侯交还爵位未尝不是在圣上面前做好,以奢求圣上念着旧情护住平昌侯府。
姜之敏不屑权贵,以前除了没落的林家之外,没有什么来往密切的人家,姜夫人也很少带姜榆参与后宅妇人们的宴会,因此,姜榆以前只是简单听说过平昌侯府与温国公府有恩怨。
嫁进平昌侯府这些年,姜榆被迫补了不少,涨了不少见识,这会儿听周明夜说得罪过温絮之,十分淡然,“没事儿,两家本来就有仇,不差这一点儿。”
过了会儿撑着下巴叹道:“你那三叔可真是……”
那好歹是周明夜的亲三叔,姜榆口下留情,只是哼了一声,骂道:“懦夫。”
周明夜沉默不语,姜榆侧身看了看她,安慰道:“不过他是他,你是你,你那时候还没出生呢,和你没有一点儿关系……”
两人说了会儿话,外面丫鬟来了,说姜家派人来送了信过来。
是姜夫人知道林旗回来了,怕姜榆对林旗旧情未了做出什么冲动的事,特意让人传信来,叮嘱她不可乱来。
姜榆看完信就笑了,提笔欲回信,想了想,与周明夜说了一声,抱着梅戴雪回了趟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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