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道怒气冲冲的叩门声吵醒了。
待听清钟离寥寥中气十足吼叫的内容后,郁晚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好家伙,原是谢无祈一早便回绝了收徒这件事,所以对方才找上门来。
可冤有头债有主,大清早扰人清梦算什么?她有本事在这敲门,怎么没本事去找谢无祈对线啊!
郁晚压着火,“哐当”一声大力将门拉开,抬眼便朝着门外道:“又不是我吹耳边风不让谢无祈收你为徒的,你有闲工夫迁怒于我,倒不如以你钟离一族的滔天权势为饵去求求他,兴许他就回心转意了呢?”
听出郁晚言语间的讽刺,钟离寥寥的脸色虽有些挂不住,可周身的气焰却不曾削减半分。
她指着郁晚鼻子骂道:“来之前我早已打听过了,谢无祈对他师尊空明长老无有不应,昨日连空明长老都暗示我祖父拜师乃是水到渠成之事,怎得只过了一夜他就突然改了主意,言之凿凿地回绝说绝不肯收徒?如此,你还说此事与你无关,你敢对天道发毒誓么?”
郁晚愣了一瞬,这一反应落入钟离寥寥眼里,便是坐实了她心虚,“瞧瞧,你果然不敢!”
郁晚直接气笑了,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说些什么,然而涌入鼻腔的异香让她下意识蹙眉,她不动声色朝着钟离寥寥腰间扫了一眼。
钟离寥寥今日身着一身红衣,可腰间佩戴的香囊确是绿色,在她一身精致的装束中显得尤为格格不入。
就像是临时起意才戴上的。
郁晚想到什么,弯了下唇,一改先前的剑拔弩张。
昨日在大殿上她便听钟离寥寥提到过,对方之所以执意要拜谢无祈为师,是因为在她了解过剑宗一众可堪为师的人选后,才决出他最为合适。
可见钟离寥寥必然对谢无祈了如指掌,而郁晚正好有想同她打探的消息。
没有人生来就位于云端不染情爱,谢无祈也不会是意外。她猜想一定是曾经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而这一部分刚好在书中被一笔带过,没有详细记载。
若想知道究竟,或许眼前之人便是突破口。
思及此,郁晚话锋一改,“我又不修仙,就算发誓也不受天道约束。”
见钟离寥寥面露愠色,郁晚抬手示意她听自己说完,“你不就是想拜谢无祈为师嘛,何必如此大动肝火,你且随我进来,我有办法。”
钟离寥寥狐疑窥她一眼,“你会有这么好心?”
郁晚坦然道:“自然不会,我帮你出主意,作为交换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钟离寥寥一脸“果然如此”,但是听郁晚有所图谋,她反而放下心来。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若郁晚说自己大发善心在挨了一通骂后还愿意不计前嫌的帮她,她是断然不会信的,而像如今这般言明就是一场利益交换,她倒觉得再正常不过。
郁晚错开身子让她进来,钟离寥寥哼了一声,鼻孔朝上昂首走入院内。
行至院中,郁晚没再迎她进屋,而是领她在墙边的竹椅上坐下。
这是郁晚这几日专门搬到院子里夜间赏月用的,此时倒也方便了她和钟离寥寥说话。
“想问什么,你且说来我听听,若是刁钻古怪亦或是涉及我钟离一族的秘事,恕我直言,你方才所提的交易便做不得数!”
郁晚像是丝毫不介意对方跋扈的态度,缓缓开口道:“我只是想问一些与谢无祈有关的事,想必并不会让你觉得为难。”
听郁晚如此说,钟离寥寥便放下心来,她嗤笑一声,小声嘟囔了句,“果然是个蠢的,我还当你要问什么。”
郁晚也知道,自己如今在钟离寥寥眼里只怕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恋爱脑,不过这样也好。
“那你快问吧。”钟离寥寥催促道,然后她竖起三根手指,“但是我只回答你三个问题。”
郁晚点头,想了想才说:“你可知谢无祈他在天剑宗内,可曾犯错受过罚?”
钟离寥寥怔愣一瞬,又倏地笑起来,“若说寻常弟子犯错受罚那是常有之事,不过……像谢无祈这般循规蹈矩之人,自是不同。据我所知,他仅有一次犯错受罚的经历。”
只有一次……
郁晚眼中笑意渐深,“你可知其中缘由?”
“据说是他包庇同门师弟引来祸事,才牵连受罚。”
谢无祈的同门师弟?
按理说,只有拜入同一张老门下的师兄弟之间才会特称为同门,可如今空明长老的亲传弟子分明只有谢无祈一个。
“那他的师弟呢?”郁晚问。
“死了。”说罢,钟离寥寥不顾郁晚眸中的惊诧,提醒道:“已经三个问题了,该你说我要如何才能让谢无祈收我为徒了。”
虽然在钟离寥寥眼中郁晚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愚蠢凡人,但她不可否认对方似乎的确能左右谢无祈的一些决定。
郁晚压下心中的疑惑,缓了缓才道:“你为什么如此急着要拜入谢无祈门下呢?”
钟离寥寥理所当然道:“自然是要随他修习剑道。”
“既如此,你何不寻了理由追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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