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子。
大伯家生了两个闺女,因为没后,两口子40岁了还在努力造人,背地里没少被村里人看笑话。
刘招娣经过了最初的茫然之后,接着开始用村里最粗野的话进行反击。
但是架不住楚娇的语速如炒豆一般,而且声音极富感染力,比刘招娣毫无逻辑地骂大街更加吸引村民的注意。
刘招娣见骂不过楚娇又气又恼,直接就用上了村里泼妇撒泼的手段,上前去薅楚娇的头发,打算撕了这个白眼狼。
她怎么也没想到平时连个屁都不敢放的养孙女,竟然敢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骂自己。
见到刘招娣粗黑的老手朝自己抓来,楚娇丝毫不惧。
她瞅准刘招娣胳膊上长了筋包的位置,用两根手指在上边狠狠一戳,就听刘招娣发出了杀猪一样的嚎叫声,然后就退一步,踩在了一块土疙瘩上,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刘招娣尾骨被土疙瘩硌得生疼,她蹬着两腿嚎哭起来。
一边哭一边骂着楚娇不孝,这时得到消息的大伯楚天山和大伯娘刘翠兰从地里赶了回来。
一看老妈坐在地上哭,楚天山拿着搞头就要往楚娇身上抡,村里人一见要出人命了,赶紧上前拉住楚天山,七嘴八舌地劝说着。
见到来了帮手,刘招娣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扑上去厮打楚娇,楚娇嘴巴不停,继续高频输出,然后伸出手指紧紧盯住刘招娣胳膊上长了筋包的位置。
看到她的手指,刘招娣的动作顿了顿,刚才那个白眼狼真邪门啊,手就在她胳膊上戳了下,现在她的胳膊还疼得要命。
可是当刘招娣看到村民们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觉得自己丢了面子,心里又是一阵火。
她看到旁边有个准备当柴火的大树枝,拿起来就要去打楚娇。
楚娇瞳孔一缩,这要是被打着了,非得挂彩不可。
“娇娇!”
楚天韵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挡在了楚娇的身前。
“娘,你要想打就打我好了!”
楚天韵因为走得急,手里还拿着喂猪用的舀子。
之前因为他生病,娘说姐姐带她进城当保姆,这都让他难受了好几天,刚才听人说女儿是在城里嫁人了。
他急得往回跑,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他娘要打娇娇。
楚娇看着她爹,才刚刚四十岁,眉间就因为生活不顺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这个男人因为没啥本事,在村里被人瞧不起,在家里也总被人欺负,可当自己被欺负的时候,只有这个男人站在自己身前。
楚娇的眼泪当时就掉下来了。
“爸!”
楚天韵眼睛盯着刘招娣手里的大树枝,嘴里不忘安慰女儿:“娇娇别害怕,爸给你做主。”
话音没等落下,刘招娣的大树枝子就朝着儿子打了下去。
在她眼里,儿子都是她养的,想打想骂都是她说的算。
楚天韵没有第一时间站到她这一边就是大逆不道,所以也不管三儿子身体怎么样,直接一树枝抽了过去。
楚娇赶紧上前把她爹推开,一不小心树枝把新衣服给刮破了。夏天的衣服单薄,露出了楚娇白皙的肩膀。
刘招娣占到便宜一下子来了劲:“你是出来卖啊,露个身子想勾引谁,活该去伺候个瘫子!”
楚天韵一听目眦尽裂,没想到他娘真把女儿给卖了,而且还是卖给了残疾人!
“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让娇娇去城里当保姆吗?”他带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刘招娣,不敢相信自己当宝贝一样的闺女被人卖到了城里。
“哈,她那么大个姑娘不嫁人,留在家里吃白饭吗?”刘招娣看着儿子满脸痛苦的表情,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这个白眼狼,就该配给个瘫子,不过刚才她说什么了,人家给她五百块钱的彩礼钱?自己怎么才得了一百块?
不是楚珊珊和她妈一起骗了自己吧?
见到刘招娣根本不搭理自己,楚天韵上前握住他妈的手腕。
“妈!告诉我,你们到底背着我对娇娇做了什么?”
大伯楚天山朝着弟弟脸红脖子粗地吼了起来:“老三,怎么和妈说话呐!妈给侄女找个婆家有什么错?还不是因为你的破身体要吃那么贵的药,娘没办法才这么做,赶紧让你闺女给咱妈道歉。”
刘招娣见大儿子给自己撑腰,两手插着腰对楚天韵一顿骂:“你个不孝的东西,就是个丧门星,不卖你闺女,你拿什么活命!”
“不行,我就是不要这条命,也不能让娇娇嫁给瘫子!今天娇娇就留下,以后哪也不准去。”
说着,他看着楚娇说:“闺女别怕,以后啊,爹养着你。”
还没等他说完,楚天韵就觉得自己心口处一阵剧烈的抽疼,他捂着胸口脸色煞白。
“爸,爸!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楚娇赶紧扶着楚天韵,把他扶到了不远处的大石头上。
看到楚天韵嘴唇发紫,楚娇紧张的手心都冒出了汗,本来想要完彩礼后才给爸爸治病,没想到爸爸被刺激后病情一下子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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