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我在做梦。”明暄将手伸进水里,抬起,苍白的手腕上满是淡蓝色的泡泡。
祁随之含着满嘴白色牙膏泡泡,转过头看他:“嗯?”
“你为什么会原谅我呢。”明暄歪着头沉思,不解地开口,“你差点就……”
差点就再也上不了赛道。
差点就死了。
是什么明暄没有勇气说出口,这太残忍了。
祁随之吐掉嘴里的泡泡漱口,蹲在了浴缸旁边揽过他的颈脖,和他接了个薄荷味的吻。
“不是你的错,所以谈不上原谅。”
说完,祁随之收拾明暄散落在地上的衣物。
“哒”的清脆一声,那个小蝴蝶编织绳从口袋里掉了出来,落在了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
祁随之把它捡了起来,透亮的蓝宝石和碎钻在浴室的灯光下闪着熠熠的光。
“不是之前那个。”
“对不起。”明暄垂下眼,“那个手链……被我扔掉了。”
他太害怕了,明成睿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怕祁随之会忍不住跟着编织绳里的定位器去b市找他,怕他和明成睿撞上,更怕明成睿再对他动手。
即使不忍,即使舍不得。
明暄还是将那枚手链解下来扔进了垃圾桶,让祁随之眼睁睁看着它进了垃圾处理站。
“别道歉。”祁随之将挂在臂弯上的衣物扔进一旁的脏衣篮里,解开这枚新的手链,戴在了明暄的左手上,“这个也很好看。”
剔透的小蝴蝶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轻晃,耀眼得不可方物。
明暄眨了眨眼,拉过祁随之的手,小心翼翼地摘下了他那块黑色的腕带。
泛着白的淡红色伤疤狰狞地攀在那只漂亮有力的手上。
像是烧伤。
明暄拧着眉,鼓起嘴对着那块伤疤很轻地吹气:“是……澳门那次吗?”
祁随之沉默了一会儿。
明暄没猜错,这个伤疤是在澳门落下的。
赛车服防火隔温,是很难在身上留下伤疤的。
但好巧不巧的是,祁随之从车上摔下来时,手套的魔术贴被勾开,整个手腕赤裸裸地显露了出来,被火星点燃的油箱灼伤,落下伤疤。
明暄抬手轻轻地盖在了那块伤疤上,很轻地眨了眨酸涩的眼。
“很难看。”祁随之岔开了话题:“别看了,害怕的话回头抽个空做个手术把它消掉。”
明暄闭上眼低头,轻颤的睫毛落在了那块伤疤上,颤声道:“好疼。”
“不疼,没事儿。”祁随之摩挲着他的发茬,“我去给你拿衣服。”
祁随之站起了身。
明暄点了头,抬起自己的右手,怔怔地看着自己纤瘦的手腕。
一片光滑,什么也没有。
祁随之拿来的衣服是自己的,明暄裹着浴巾起身,把自己塞进了宽大的衣裤里,裤脚有些长,祁随之单膝跪在他的面前帮他挽裤脚。
手十分不安分地捏了捏他骨感的脚腕。
“祁随之。”明暄面对着他蹲了下去,扯了扯他的衣角,乖得过分,“你为什么这么好啊?”
“你说呢?”祁随之托着他的腰把人抬了起来,“你要睡会儿吗?我得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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