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总是很忙的。
明暄的视线环顾了一圈儿,围着圆桌坐的都是熟面孔。
但与之前的热络不同的是,在明暄坐下来后,聊得正欢的一桌人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整桌无人开口。
在他们落座后这一张桌子只剩下了唯一一个空位。
而这些多年的朋友里,唯一没到场的,只有祁随之。
明暄开始焦虑,他的手按在桌下,残忍地抠着自己破了口的指尖。
气氛冷了好一会儿,林远率先打破了僵局,对着他喊了一声:“明暄,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明暄轻轻点头。
冉乐怂着肩膀,毫不收声地“嗤”了一声,偏开了脸不看他。
“乐乐。”虎哥瞧着他这副样子,抬手拍了下他的腿,小声开口道,“别闹,小雅等会揍你了啊。”
“我不想看见他。”冉乐倔强地偏过脸,丝毫不听虎哥的话,“林远你要么坐他旁边去吧,别让随之挨着他。”
虎哥皱着眉低喊了一声:“冉乐!”
“不想看见我应该的。”明暄隔着轻薄的裤腿掐自己的大腿,好一会儿后站起了身,对着何征开口道,“礼我送到了,等会帮我跟靳亚和小雅姐说声对不起,我身体不舒服先走了。”
何征皱起了眉:“暄儿——”
明暄扯着嘴角笑了笑:“真不舒服,我先回去了吧。”
“哪儿不舒服?”
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
明暄回过头。
祁随之穿着黑色的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松着,露出漂亮的喉结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他似乎在外面走了有一会儿,有几根头发被汗水打湿粘在额间。
“没不舒服就坐下。”祁随之扯开明暄身边的那把椅子坐了下去,抬手拍了拍桌沿。
冉乐没好气地“啧”了一声,拧着眉喊:“随之——”
“怎么了小乐?”祁随之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抬头看着站立不动的明暄,“坐吧。”
祁随之的态度使得整桌的视线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有好奇,有探究,也有遮掩不住的厌恶。
目光如炬,明暄只得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随之,你手上那道疤怎么样,消了吗?”冉乐对着祁随之大声问道。
祁随之无奈地看他,警告地开口:“冉乐。”
虎哥也拍了拍冉乐,示意他别再说了。
冉乐抿了抿唇,偏过头了暗骂了一句“傻逼”。
打断这场僵局的是突然熄灭的灯。
所有的光源全都聚焦在了门边,小雅穿着大裙摆的拖尾婚纱,一步一步地往前行进。
小雅走到正中时,明暄偏过头偷偷瞧祁随之。
祁随之的视线的视线根本就不在台上,他在看自己。
明暄慌乱地回过头看向台上的靳亚和小雅,跟着人群一同鼓掌。
灯光亮起,台上的交杯酒仪式过了后,服务生撤下了他们桌上摆着的插花,端上了精致的菜品和白酒。
何征拨开了白酒的盖子给自己和自己的妻子倒了小半杯后,将酒瓶摆在了转盘上。
明暄有涮碗筷杯子的习惯,在酒瓶还没转到他面前时,试图伸手去够跟着酒瓶一起转的茶壶。
指尖还没触上,茶壶就被旁边的人拿了起来。
祁随之没什么表情,顺手拖过明暄面前的碗盘将水倒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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