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停在那辆停在共享单车中间突兀的摩托车前,祁随之插上钥匙跨坐了上去,两条长腿撑着地,露出一小截漂亮的脚踝。
“衣服下次还你。”祁随之说,“上去吧。”
明暄皱了皱鼻子,看着他没说话。
“怎么了,表情这么苦大仇深?”祁随之好笑地捏了捏他的下巴,“嗯?”
“没什么。”明暄微微抬起下巴任由他捏,“……祁随之,记得你说过的话。”
祁随之挑眉看他:“忘掉?”
“哎呀不是这个——”
瞧着眼前的人快要被自己逗炸了毛,祁随之收回手戴上头盔,声音从头盔里闷了出来:“会看着你的。”
轰鸣声响起,祁随之扬长而去。
明暄长吁了一口气,慢吞吞地上楼。
宿舍里,靳亚一脸玩味地盯着他看。
明暄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干什么干什么?”
“没什么啊。”靳亚无辜地耸肩,“你洗漱一下换个衣服陪我下楼晒被子,然后咱去吃个饭。”
明暄点头:“哦,你等我一下。”
祁随之到家后,拉上窗帘就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他几乎是天亮才睡着的,一来是他确实没有坐着睡觉的经验,在吊椅上坐着怎么睡都睡不舒坦,二来是……
明暄睡觉虽然没有什么不好的习惯,不打呼噜不磨牙不讲梦话。
但时不时翻身,衣料摩擦过被子的声音在僻静的夜里实在是无法忽视,也实在是,让他心猿意马。
如果有人在半年前跟祁随之说,你日后会有喜欢的人,会想要每天见到他,会对他产生荷尔蒙反应。
祁随之一定会觉得说这话的人跟他完全不熟。
但世事非人定。
他真真切切地感知到,自己在沦陷。
·
可能是意外被锁在明暄宿舍经历了荒唐事,即使他蛮横的要求祁随之全部忘记,但这些片段已经在他的脑子里根深蒂固了,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明暄跟祁随之联系得都小心翼翼。
即使是在国庆小长假,他也只是把自己闷在画室里画画。
霜降,天气渐冷。
宿舍四个人整齐划一地蹲在地上收拾行李。
“暄儿,你之前是不是有个多的u型枕,借我使使?”
“我收拾完了,下楼买点晕车药,给你们也带点?”
“一想到要坐大巴车我的头就开始狂痛。”
实际上不仅仅是明暄一个宿舍,整个油画系的人都是这个反应。
因为属于这个学期的外出写生要开始了。
s大的外出写生一共两周,跟着旅行团一起,往外绕一圈,停在哪里就在哪里画画。
纯艺的学生大多非富即贵,多多少少带了点儿娇气,写生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但坐旅行团大巴车……几乎就是要人命了。
明暄从衣柜角落掏出一个灰色的u型枕递给何征后,合上收拾好的行李箱,抓着麻绳反向跨坐在吊椅上拿出手机。
他和祁随之的聊天记录还停在四天前。
明暄抿了抿唇,打开聊天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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