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柚心神一晃,突然就哑口无言。
难不成她要告诉他自己那天下午之所以不带手机都是因为他吗?
不……
她拒绝。
眼神飘了飘,时柚只能解释,“那会儿论坛的事闹太大,我没心思回你。”
听到“论坛”,段斯野眉心微蹙。
思忖几秒,淡声道,“论坛的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知道的时候,已经有人把帖子删掉了。”
时柚低眸,“是时恒干的。”
段斯野微微挑眉,“是他?”
话里透着疑问,仿佛在说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好心。
时柚侧眸撇他一眼,语调埋怨,“还不是因为盯着你的人太多了,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被人放大。”
段斯野:“……”
似是猜到时恒没安好心。
段斯野呵笑了声,“他是不是又跟你说了什么坏话。”
时柚不吭声了。
心想岂止是说你坏话,简直让我不要和你有往来。
可谁又能想到,她刚准备掐死心里燃烧的火苗,段斯野就重新出现在她眼前,像魔咒一样。
时柚心情五味陈杂,忽然就想起段斯野那句“你知不知道这两天我都在找你”。
心头蓦地一软。
时柚:“所以你就因为联系不到我,找了我两天?”
段斯野嗯了声,往后微微一仰,倦意爬上眉梢,“在国外让人找了一阵,回来又找了一阵。”
那天得知时柚请假后,段斯野第一时间联系在国内的陈智,陈智一听段斯野的语气,直接开车去了时柚的公寓找人。
结果敲了半天的门,又找人等了几个小时,都没见到时柚的身影。
段斯野察觉到不对,当即换了方向,让他朝时家那边打听。
陈智这人八面玲珑,哪儿都有认识的人,没费什么力气就打听到时家老爷子进了手术室。
这下不用问,陈智也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说时柚多半又被叫回去抄经书了。
私生女抄经书这事儿,当初在圈子里还被人笑话了好阵,倒不是笑话这可怜的私生女,而是笑话时家的老套做派,还说时家那位老夫人脑子拎不清,还真以为找人抄个经书就能给老头延年益寿。
回头陈智还劝段斯野,让他不用担心,时柚估计被关个几天也就放出来了。
——关个几天?
段斯野听完都他妈气笑,二话不说挂了陈智电话,当天在卡尔加里见完房东太太,从订了回国的机票直奔北城。
奈何路途太长,段斯野回来的时候,祠堂那边已经放人了。
周特助叫的几位保镖站在别墅大门口,各个人高马大,一身煞气。
那位舒姨开始还端着架子,可一看这几个人真的敢动手的样子,当即服了软,说时柚已经被时恒带回去了。
段斯野得知这个消息,便再度给时柚打电话,试图联系她,可无论如何电话都打不通。
听到这里,时柚微微睁圆眼,“你居然派人去祠堂找我?”
段斯野斜眼睨她,“不然呢,眼看着你被人关小黑屋?”
“……”
也是。
虽然那个地方装修得很考究金贵,但呆久了确实跟小黑屋没什么区别。
时柚默了默,“然后你就找到我了?”
段斯野呵笑了声,“说得倒容易。”
他没有时恒的联系方式,就算有,时恒也不可能告诉他他把人放哪里去,段斯野只能下飞机第一时间去时柚的公寓堵人,却不想依旧和陈智那时的情境一样,敲了好半天的门都没人应。
没办法,段斯野只能留下那几位保镖在门口等着,亲自去学校找。
路上他还给宋萝打了电话,宋萝也联系不上时柚。
段斯野从来就没这么头疼过。
从一开始只是担心她的情绪,担心两人之间的矛盾,到后来担心她的人身安全,担心时家会不会对她不好。
更糟的是,大晚上下起了暴雨。
路况拥堵难行,逼得段斯野只能绕路前往明大。
正因如此,他才在车开过隧道时,看到了蹲在路边躲雨的时柚。
车速很快,段斯野一开始并没注意到那抹浮光掠影。是在车已经离开隧道后,他才反应过来那个身影有些眼熟。
可怜得跟小狗一样。
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烦躁,恨不得一拳打碎时恒的天灵盖。
当然时柚也解释了,“是司机临时有事,我才中途下车的,谁知道一下来发现打不到车,还下雨了。”
越说声音越小,因为段斯野正不悦地看着她,冷笑了声,“在我面前横,在别人面前倒是通情达理。”
时柚:“……”
想反驳点儿什么。
但想到段斯野这么个大少爷,居然冒着这么大的雨找自己,忽然就有些过意不去。
虽然这“过意不去”里,还包含着些许难以言说的介意。
比如他这次出国,并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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