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一定会问。
时柚掏出手机,用ai软件回答:“还可以,大夫人不错。”
时恒嗯了声,“那就好好治疗。”
时柚没吭声。
有那么一瞬间,想问问时蔓的情况,不想时恒主动提到,“时蔓的事,你听说了吧。”
时柚抬起清凌凌的眸。
时恒靠坐在木雕椅里,看起来气并不是很顺,语气却淡淡的,“她刚从家里搬出去,我停了她的卡。”
简单一句,杀伤力十足。
毕竟时蔓靠上班赚的那仨瓜俩枣,恐怕攒一年都不够她买个包。
相比之下,时柚倒是好些。
时恒虽然也给了她一张额度很高的卡,但她几乎不用。
时老爷子对她还不错,逢年过节会给她一些零花钱,足够她日常开销,平时她也会画画赚钱。
可就算如此,时恒能掌控她的事还有很多,就比如眼前,他突然的关心。
“你养母最近怎么样?”
“有按时复诊吗?”
男人平铺直述,倒也称得上关切。
不管真情假意,表面还是要过得去,时柚低眉顺眼地敲字:“她很好,很健康。”
“那就好。”
时恒波澜不惊。
怕继续深入,时柚转移话题:“那姐姐现在是和家里断绝来往了?沈家呢?同意退婚吗?”
时恒没遮掩:“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就算时蔓反悔,沈家也不会那么轻易放下面子。”
时柚似懂非懂。
所以时蔓到底和段斯野在一起没有?
想法徘徊在脑中,时柚却不敢问出一二。
直到菜上齐,大堂经理进来,毕恭毕敬道,“时先生,沈小姐说晚上还要登台,现在在准备,就不能陪您吃饭了。”
闻言,时柚视线落在二人身上。
时恒眉梢不悦地一拧,“什么客人。”
碍于店内规矩,经理简略道,“只知道是小陈总的朋友,非常尊贵,所以才让沈小姐上台。”
时恒脸色更沉几分。
比他还要尊贵的客人,且不知道两人关系的,全北城也没几个。
其中就数刚回国的段斯野名声最振。
怕不好收场,经理眼观鼻鼻观心,“不然我再催一下沈小姐——”
“不用。”
时恒呷了口茶,“让她气着。”
气氛骤然僵滞。
经理不好再说什么,尬笑离开。
包间恢复寂静。
时柚闷头喝着梨汤。
时恒用帕子擦了擦手,没有指向性地开腔,“这就是出生在这个阶层的无奈。”
“……”
时柚捏着勺子,突然就想起某些八卦——沈黎初再受宠,也不过是时恒的玩物,时恒早晚要找门当户对的女人联姻。
那些字眼浮现在脑海中。
眼前,时恒凝视着她。
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
临时有事,时恒当晚没吃几口就驱车离开。
偌大的包间就只剩时柚。
对着一整桌菜,她胃口全无,给宋萝打电话。
宋萝这个大聪明听完帮她分析,“还能有别的什么意思,给你上眼药呗。”
“先拿时蔓点你,又拿你养母威胁你,最后再把自己当例子,这不就是赤裸裸地告诉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哑巴治好了赶紧嫁人。”
时柚靠在漆雕窗台处,心情被夜风吹得那叫一个风中凌乱。
她一个头两个大,“那我该怎么办。”
“赶紧赚钱,在他们逼你嫁掉之前卷铺盖卷跑路,要么就躺平接受联姻。”
“不过实话说,你的烦恼我是不太理解。”
“谁不愿意嫁给有钱人。”
时柚像只被扎漏了的皮球,耷眉燥眼的,“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嫁人可是要过一辈子的,没有感情的婚姻我才不要。”
“而且圈里的那群花花公子……算了,我都懒得提。”
宋萝叹了口气,“那就选第一种,把哑巴装到底,使劲儿往后拖,拖到你翅膀硬了为止。”
这话像导火索,在时柚脑中悄无声息地点燃。
她再次想到那个姓段的妖孽。
他就像推翻多米诺骨牌的始作俑者,要不是他,时蔓现在已经订婚了,要是时蔓能订婚,时恒也不至于这么快打主意到她头上。
越想越气,挂断电话后时柚还在心里骂骂咧咧。
心想要是再遇到这个姓段的,她一定好好教育他——破坏别人姻缘,倒八百辈子血霉!!!!!
诅咒完,时柚终于爽了点儿,总算有心情吃饭。
哪知这世上的缘分就是这么玄妙。
前一秒时柚屁股刚挨到椅子,后一秒窗外就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斜四十五度角的楼阁包间里,男男女女,声线嘈杂,却难掩一句京腔味十足的“段爷”。
像对“段”字过敏似的,时柚闻声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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