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将笔记本往前翻了一页,卫燃从那张黑白照片旁鼓鼓囊囊的纸袋子里,掏出了厚厚的一沓照片。
打开拷贝板挨个看了一遍,除了自己在最后关头拍下的那几张照片以及穿着防生化服的汉斯医生,其余的基本上都是偷拍的各种德语文件。
根本没有犹豫,卫燃便将这些底片全都放回原来的位置,随后又从红色漩涡里抽出了自己的佩枪。
轻轻取下弹匣,随后拉动套筒抽出枪膛里的子弹。黄橙橙的子弹砸落在桌面上带起一连串叮叮当当的悦耳敲击声。
卫燃捡起滚落在桌子上的子弹看了看,随后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轻松表情。这次虽然不像顿河19号阵地那样呆了那么久,更不像当初在斯大林格勒战役里时时刻刻都要担心撞上德军士兵或者遭遇冷枪冷炮。
但其危险性却一点儿没有减轻多少,尤其在那座防空掩体里引爆的那些沙林钢瓶,想起最后关头汉斯医生朝着自己飞奔而来的场景,卫燃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在,不管中途有多危险,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回来了。这次虽然没有查清楚尼古拉的家人到底是被谁杀的,但至少已经锁定了一个重点怀疑对向。
甚至,他已经有了至少八成的把握,真正的凶手就是汉娜,那位代号侏儒的东德史塔西特工!
而且根据已经发生的历史记载,在1985年,东德并没有发生过的沙林毒气袭击时间。那么几乎可以肯定,要么是后续的事态发展真的像当时汉斯医生预料的那样,整个袭击事件被西德联邦情报局紧急叫停。要么,就是汉娜通过别的手段通知了史塔西。
想要证实自己的猜测倒也简单,但绝对不是现在。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和季马昨天晚上才从喀山回来,即便算上赶路的时间都不到24个小时。这么点时间就把来龙去脉查了个大概,甚至还找出了重点怀疑对向。
先别说尼古拉信不信,就算信了,恐怕结果也就第一时间把自己里外里盘一遍。
“再等等吧...”
卫燃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句,重新将桌子上那枚子弹压进弹匣,随后将其送回了牛皮本子。
扭头看了看仍旧放在桌子上的那两支消音武器,卫燃一番考量,最终从第一个红色漩涡里抽出刺刀,试着将其放进去。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不但那支狙击步枪塞不进去,就连那支微声手枪都被挡在了漩涡的外面。
“真是邪了”
卫燃来了脾气,索性翻了一页,将刚刚放回去的佩枪拿出去丢到一边,然后再次尝试将那两支枪往里面塞,但毫无例外,这次依旧被严严实实的挡在了漩涡外面。
这特么怎么回事?
卫燃不明所以的将两样消音武器摆在桌子上,然后和那支使用大量钛合金零件加工出来的佩枪做了一番对比。
是因为消音功能?
还是因为这支手枪是订制的而非量产货?
或者是因为使用的子弹口径不一样?
思来想去,卫燃暂时将这个问题抛诸脑后,把牛皮本子和佩枪全都收回,随后将那两支消音武器重新装回包里,塞进了最角落的杂物堆。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除了要给自己“即将发现”的调查找个好的借口,除此之外就是要准备几天之后回喀山的红旗林场,去卡尔普那里报道上课。
不过在这之前,先洗个澡睡一觉才是正事儿。楼上仅有的一间卧室虽然被打着呼噜的季马给占了,但别忘了,隔壁的旅行社可有的是房间。
和前台的小毛妹打了声招呼,从对方手里拿了门卡和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卫燃钻进二楼的房间将自己泡在了浴缸里。
虽然总共只被牛皮本子送回去三次,但每次回来洗个澡睡一觉似乎已经成了自己的习惯。
一觉睡到天色擦黑,卫燃新过来的时候,楼下的旅行社早就已经下班,甚至就连隔壁的季马都跑没了影子。左右闲着没事儿,卫燃将喀山带回来的那些医疗档案翻出来一张挨着一张的铺在了工作台上。
他还记得,当初跟着汉斯医生二人去那间公寓取装备的时候,对方将一份医疗档案塞了进去,或许那就是他唯一的线索。
但想从这七八十份沾染了大片墨渍的医疗档案里找到汉斯放进去的那一份儿,同样不是什么简单的工作。
对比着尼古拉提供的那份附带俄语翻译的备份医疗档案,卫燃根据原始档案上残存的德语字母一一对比,将疑似相同内容的档案各自放在了一起。
仅仅这么一份简单的工作,等他忙完的时候,窗外的月亮都已经挂在头顶的位置了。
“吃了没文化的亏啊”卫燃看着摆满工作台的医疗档案,越发坚定了赶紧学会德语的心思。
仗着下午睡了一觉现在正精神,卫燃将台灯调亮,煮上一大壶的咖啡,认真的翻阅着备份档案里提供俄语翻译件。
按照尼古拉所说,这些档案里记载的“病人”都是代号安瓿的汉斯医生已经成功刺杀的那脆。
这厚厚的遗落医疗档案里有看似普通,实则曾经在集中蝇里担当刽子手的铁路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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