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整整三天?,自出宫以后再不曾受过这样的憋屈,此?时满肚子里都是火气,高声道:“邵七,你?敢不敢开门见我?鬼鬼祟祟算什么男人!”
吱呀一声门开了,邵七笑吟吟地站在门前:“叫我开门做什么?莫非你?有什么算计不成?”
他身后就是那条独木舟,船桨搭在边沿,唾手可得。元贞沉着?脸猛一下冲出去,越过邵七跳上船,邵七紧跟着?上船,元贞立刻扑来厮打,邵七却不跟他动手,向后一仰,跳进水里去了。
独木舟孤零零地漂在水上,岸上那些私兵只管看着?却没动手,想必是等着?他上岸,元贞一把抓过船桨,便?是只有这两把桨也够了,这些人谁能?拦住他!
拿起船桨学着?邵七的样子开始划船,刚刚走出去一点,独木舟突然开始团团打转,任他怎么用力?也控制不住方向,不好!必是邵七捣鬼!在水上他太?吃亏,须得尽快上岸才行。
元贞急急将船桨抛出去,噗噗两声落在水面上漂着?,提气跃起,还?没来得及落下,脚底下水面突然破开,邵七一跃而起,半空中捉住他两只脚,扑通一声拖到水里。
该死,到底着?了他的道!元贞知道一下水就得坏事,憋着?气不肯呼吸,伸手来抓他的脉门,邵七在笑,在水里滑得像只泥鳅,滴溜溜一转便?到了他身后:“镇北王,得罪了。”
伸手从后面按住他的后颈,猛地一压,元贞半个头都浸在水里,死撑着?不肯呼吸,下一息,邵七另只手捏住他的下颌一掐,元贞身不由己张开嘴,咕嘟咕嘟,苦咸的海水飞快地灌进鼻子里嘴里,眼睛睁不开,呛得喘不过气,浑身的力?气一下子泄了一半。
神智开始不清醒,四?肢瘫软着?,听见邵七的笑声,他还?在灌他,好黑的心肠!又过一会儿,身上瘫软得不剩一丝力?气,邵七这才拖着?往石屋去,元贞半闭着?眼睛,又羞又恨一言不发,由着?他拖上台阶,抓着?他的后心给?他控水:“吐吧,得把水吐干净,不然有你?好受的。”
啪,他一掌拍在后心上,元贞身不由己,哇一声吐出许多苦咸的海水。该死,为?什么当初不曾学凫水!
邵七看他吐得差不多了,这才把人往屋里一丢,锁上了门:“屋里有衣服,镇北王最好换一换,湿衣服穿着?容易受风寒。我这就让人送姜汤过来给?你?,好好喝几碗好好歇着?,呛水这事可大可小,失于调养极可能?落下病根,为?着?你?好,这几天?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屋里吧,别再吵着?出门折腾了。”
狗屁!就算不呛水,难道他会放他出们?狗屁的为?他好,无非是找借口,他根本不在乎他想做什么!
元贞恨恨想着?,忽地一愣。那种熟悉的怪异感觉又来了。他似乎也跟明雪霁说过类似的话。他当然是为?了她好,可他替她做决定的时候,是不是也没在乎过她心里怎么想的?
外面水声响动,邵七划船走了,元贞再也忍不住,追到窗前问道:“簌簌呢?我要见她!”
“呛水后须得好好休养,若是见了我妹妹难免心情激荡,实在不利于养病,”邵七带着?笑,“为?了镇北王着?想,还?是不要见吧。”
狗屁!他要见谁不要见谁,几时轮得到别人做主!
跟着?又是一愣,还?是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前他总防着?邵七,总拦着?不让她见邵七,他当然是为?了她好,可为?什么这时候想起来,总觉得格外的讽刺?
元贞用力?一甩,头发上的水珠凌乱着?飞出去。他这是怎么了,他明明没有做错,为?什么同样的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桩桩件件都这么让人难受。
忘了擦头发,忘了换衣服,湿淋淋地站在屋里,想得出了神。她走的那天?站在船上跟他说,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听我说话了,我再回来。他一直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说,眼下似乎有一点点亮光,引着?他抓着?他,让他一点点去窥探她短短一句话背后深藏的意思。
元贞沉沉地想着?。
第三天时, 明?雪霁第一次尝试自己炒茶。
三口大铁锅连在一起,第一口是生?锅,烧得很烫,新鲜叶片放进?去?很快就开始打卷, 明?雪霁拿竹子?扎的茶扫帚迅速翻炒, 看着绿色叶片一点点去?掉水汽,变小变干, 观察着颜色差不多了, 立刻扫进?第二口锅里,这口锅唤作二青锅, 温度没那么高?,要用茶扫帚边翻边揉,再?使上巧劲,把叶片初初揉出形状,邵筠之亲自给她看火,指导着:“劲儿要匀着点,手法要快,不然容易烫到了手, 还揉不好形状。”
锅里烫得很, 许久不曾亲自上手干这些活了,烫得有点发疼,额上也?出了汗,但心里是欢喜的。从前她只知道做好的茶是什么模样, 没见过茶树没见过茶叶, 如今她能亲手炒茶了, 外公?懂得这么多,跟着外公?再?学学, 也?许她将来,也?能稍稍赶得上母亲。
“差不多了,”邵筠之观察着颜色,“换熟锅。”
明?雪霁连忙把茶叶扫进?第三口锅里,茶叶将在这口锅里炒制成形,此时茶香气已?经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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