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该死?,当年为什么?没学学凫水?元贞沉默着?,看见?从人抬过一条独木舟抛在水里,邵七亲自驾舟送他到石屋:“区区渔网,想必也难不倒镇北王,我就不替你解了?。”
他转身离开,咔嚓一声反锁了?门,元贞快走几步,站在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窗前,看着?邵七撑着?独木舟上了?案,岸边到处都是火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到处都是人,邵七对他倒是十分看重,只他一个人罢了?,竟然弄了?这么?多人在边上看着?。
身上渔网缠得很紧,没有利器,一时半会儿也解不开,元贞慢慢走着?,熟悉着?地形和出入口。屋子很小,但?桌椅铺盖都是齐全,案上放着?水壶水杯和点心,还有几盘干鲜果子,床后隔着?小屏风,放着?马桶,这是要让他在这里长住吗?
也得看邵七有没有本事留他。
元贞从渔网的缝隙里腾出几根手指,摸索着?顺着?纹路解着?,织网的绳子有弹性,这边扯开了?,那边又绷紧,他从来都没什么?耐心,眼?下也不得不耐着?性子一点点解,该死?!
海风从窗口吹过来,带着?咸湿的气?味,真是难闻,闻到就想吐,她一直都住在京里,怎么?能闻得惯这该死?的气?味?肯定很难受吧。元贞急急解着?,快了?,他很快就能想出脱身的法子,他很快就能救走她!
明?雪霁躺了?很久,还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元贞,他们有孩子了?,当初离开的时候万万没想到这一点,甚至从来都没敢想自己还能再有孩子,他若是知道了?,肯定很高兴吧?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临走时说过,等他好好听他说话?时会回去,他有没有好好想过她的话?,有没有改变一点呢?
外面有极轻的脚步声,邵七来了?,杜月娘还没睡,低声嗔怪:“你妹妹刚睡下,你轻着?点,别吵到她。”
“我来跟娘说一声,元贞抓到了?。”邵七低着?声音,“关在石屋。”
明?雪霁知道那间石屋,四面都是水,除非划船,否则根本没法进出,元贞不会水,所以舅舅早就看好了?那处。心里发?着?紧,他那么?骄傲的性子,这会子肯定气?恼得厉害吧?听见?杜月娘在催邵七:“你赶紧走,有事明?天再说,别吵到你妹妹。”
明?雪霁连忙叫了?一声:“舅母,我还没睡呢。”
想去看看他,想去安慰他,不要生气?啊,他们好好说说话?,她只是回家而已,她也有权力回家的,不是吗。
披衣下床,杜月娘已经进来了?:“快别动,都这么?晚了?,你赶紧睡。”
帘子后隐隐露出白袍的一角,是邵七:“妹妹放心,镇北王毫发?无伤,明?天一早我带你去看他。”
“依我说就不该见?,这个姑爷可是有点不近人情!”邵七几个顾忌明?雪霁,元贞再如何也不好狠说,杜月娘可不管这个,她是直爽性子,又真心拿明?雪霁当女儿,“既做了?亲,他就是咱家的女婿,哪有做女婿的带兵打上门的道理!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便是为了?你,也不该这么?横。”
明?雪霁涨红着?脸:“给舅母添麻烦了?,他性子急,有时候考虑得不周全,舅母多担待。”
邵七在笑,轻快的语调:“依我说也不该立刻就见?,关他几天,好好杀杀他的性子才行,妹妹若是信得过我,这事我来办。”
她自然是信得过的,元贞这个性子,如果不好好磨磨,她也不舍得让外公舅舅他们受气?。况且她这一走,本来就是因?为元贞不肯顾及她的意思,若是什么?都不说就又好了?,那她这一走,又有什么?意义呢。明?雪霁点点头:“好,那就麻烦哥哥了?。”
邵七笑出了?声:“没事,不麻烦。”
不仅不麻烦,还有趣得很。从前在京中、在北境都是束手束脚,由着?元贞耀武扬威,如今在浮洲岛,情势可是反过来了?,得好好磨磨元贞的脾气?,免得将来这个温柔腼腆的妹妹受他的气?。
元贞到天快亮时才勉强眯了?一会儿,闭上眼?睛就觉得摇摇晃晃,就好像还飘在海上一样,心口那种恶心想吐的感觉也始终没有消失,只是强忍着?没吐罢了?,那些?渔网足足解了?快一个时辰,屋里虽然什么?东西都有,但?没有一件可以当做兵器的,就连桌椅都是钉死?在地下,半点也挪不动的,邵七费尽心机弄这么?个石头屋子,就是为了?对付他。
该死?!元贞睁开眼?睛,睡不着?,明?明?离她这么?近了?,偏偏见?不着?人,怎么?能睡得着?。起身下床,觉得潮觉得闷,这边天气?真古怪,她能适应吗?
外头有动静,邵七来了?,隔着?窗子跟他说话?:“镇北王怎么?起这么?早?”
谁跟他假惺惺的客套。元贞冷着?脸:“簌簌呢?我要见?她。”
“镇北王还不知道吧,元持跑了?,”邵七道,“趁着?燕国公探监的功夫,伤了?燕国公从狱中逃跑,如今元家已经将他除名出族,京中搜了?几天,一直没找到人。”
元贞并不知道,这些?天一直在海上,京中消息多有延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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