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吗?明雪霁想?不出, 有太多想?跟他说的话,有太多需要问他的事情, 可眼下,都得等着?他回来才能说。
观澜苑。
元贞站在鱼池前,看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鱼。已经整整三天不曾见她,天气越发冷了,山上只会更冷,临走时交代过让他们开始烧炭取暖,只是坑道什?么的都刚刚完工,也不知道需不需要调整,况且她身子弱,一旦烧起?来,暖和?是暖和?了,又怕烟熏到她,又怕太干燥了她不舒服,不行,得亲自回去看看才能放心?。
四下一望,估量着?暗处守卫的位置,正思忖间瞥见祁钰的身影,没到跟前就笑着?唤他:“松寒。”
啪,将手里的鱼食重?重?扔进水里,元贞拍拍手上的碎屑,一言不发离开。
祁钰快步走来,拦在面前:“怎么,还在生大哥的气?你我兄弟,朕也不想?这么对你,只是物议沸腾,朕不得不做个样?子罢了,这些天你在宫里住着?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哪个待罪之人像你这样?悠闲自在,连个看守的都没有?”
“是么?”元贞轻嗤一声,“臣是不是还得感谢陛下?”
“都说了你我兄弟,何必这么见外,”祁钰笑吟吟的,细长的眼睛微微翘起?一点。他还是这般不驯服,如今战事将起?,他大概更加有恃无恐了,真让人窝火,“这些年你东征西讨,朕忙着?朝事,多少年都不曾好好说说话,也正好趁这个机会我们兄弟叙叙旧。”
叙什?么旧?他虽然讨厌这些心?机权谋,但也不是不懂,皇帝不曾将他收监,无非是恰好赶上六公主暴毙,戎狄发难,担心?冯大年那边出什?么岔子,所以才暂时没有动?他。偏要遮遮掩掩,说什?么兄弟情深,让人恶心?。元贞瞥他一眼:“臣燕尔新婚,只想?在家陪妻子,陛下既然如此好心?,那就放臣回家。”
祁钰大笑起?来:“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啊!朕实实没想?到,潇洒如你,竟然也会有一天,心?心?念念只是夫人。”
“那又如何。”元贞不自觉地,向圆山的方向望了一眼。整整三天了,他已经许久不曾跟她分开这么久,况且还是失而复得,还是新婚燕尔,她这会子,在做什?么?
祁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心?里突然一动?。原本想?着?他只是胡闹,他一向性子别扭,娶个再嫁的妇人也许只是跟元再思赌气,可眼下这模样?,越看越像是动?了真心?。若是这样?的话,这么一个无法拿捏的人,岂不是从此有了软肋。思忖着?说道:“朕这次过来,一是想?跟你叙叙旧,二是近来戎狄不大安分,也想?问问你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元贞冷冷的,“臣如今什?么也不是,陛下想?问什?么,该去问冯大年。”
祁钰又笑了一下,他涵养功夫极好,恼怒只是在心?底一晃,像细细的小刺扎着?,脸上并不露出任何异样?。是要问问冯大年,也是四五十岁的老将了,未见得比元贞差,只不过元贞太强,这些人都被他的锋芒压住,无法耀眼而已。这次真要打起?来,既是麻烦,也是机会,冯大年只要一战功成,他就能彻底除掉元贞这颗弃子,朝野上下,任谁也说不出二话。“罢了,你既不肯说,朕也不强求。”
思忖着?,捉摸着?,从前总想?除掉元贞,都因为他太难控制,如今他既如此喜爱那个明氏,那么只要能拿捏住明氏,也就拿捏住了他,倒也不怕他翻到天上去。余光里瞥见院门外小太监海水纹的衣角一晃,又见贴身大太监坐过去说着?什?么,祁钰抬高声音:“怎么了?”
大太监连忙躬身回禀:“启奏陛下,顾老尚书、燕国公等二十多个官员跪在庆忠门外,要向陛下进谏。”
祁钰回头,元贞依旧站在鱼池跟前,神色淡淡的似乎事不关己的模样?,可他肯定是知道的,这些人都是为他而来。祁钰笑道:“松寒,老尚书是为你求情呢。”
“是么。”元贞轻描淡写一句。
真让人窝火。怪不得他一直气定神闲的,原来暗地里居然能联络到这么多人,尤其?又赶在要打仗的节骨眼,那些人越发有的说了。祁钰道:“改日再跟你说吧,朕得过去看看。”
走出几步又回头:“改天让你夫人也进宫来一趟,朕和?皇后好好为你们庆贺新婚之喜。”
元贞心?里一动?,看过来时,祁钰很快转回头去,温雅的笑意一闪而逝。然而不对,他这种人但凡行事就有无数个心?眼,这么多天不曾提过,又怎么突然要给他庆贺新婚,又要接她进宫?
不行,必是不怀好意,得想?法子尽快出去一趟,亲口叮嘱她一声才行。
祁钰坐着?肩舆来到庆忠门前,这里是内宫与?六部?相?隔的大门,此时前面空地上齐刷刷跪倒一片紫衣朱衣,文武官员都有,尤其?武官更多,都是跟元贞共事过的。最?前面跪着?的是顾铭翀,八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胡子差不多全白了,看向他的目光依旧清明深邃,相?比之下,反倒是元再思年纪轻轻的,显得一脸疲惫老态。
说来也怪,元贞那个性子应该得罪过不少人,尤其?上次在圆山上,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