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传出去,是你在占我便宜?不应该是我在占你便宜吗?”
姬透:“……是这样吗?”
“是的!”
厉引危一脸正直诚恳,他的容色清冷,如孤月寒雪,令人不敢心生妄念,给人一种言出法随的印象,但凡他出口的话,皆为真理。
姬透的想法有些动摇,正当她反省自己时,就听到他轻飘飘地抛来一句,“其实我很愿意让师姐占我便宜。”
她愣愣地看着他,昏暗的灯光中,他的面容俊美无瑕,一袭白衣,如夜空皎月,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瑰丽之美。
她觉得自己的心脏有些负荷不住,思绪都开始晕乎。
“别胡说。”她看似镇定,其实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是你师姐,哪能占你便宜?”
“师姐为何不能占师弟的便宜?没这种规定。”
今晚的厉引危非常能说,也打破平时沉默寡言的形象,说的话比过去半年加起来都要多,令姬透有些招架不住。
她莫名地有些慌,“虽然没规定,但是咱们之间怎么能掺杂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吧?”不等他再开口,她便伸手推他,“我累了,想休息,你也回去休息罢。”
这是她第一次赶人。
厉引危不想离开的话,有很多办法留下来。
可看到她脸上的慌乱,不禁心软,顺着她推拒的动作走出去,然后看着那扇门在面前嘭的一声关上。
他看着紧闭的房门半晌,默默地转身离开,不愿意逼她。
屋子里,姬透靠在门后,发现他离开,不仅没有松口气,反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她呆站会儿,来到床前,平躺在床上,如同凡人般拉起被子盖在身上。
只是她哪里睡得着,原本作为傀儡之躯,身体就不需要休息,就算精神疲惫,只要她不想,就不需要休息。
她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双手交叠着覆在腰腹间。
这一丝不苟的睡姿,如同一具尸体般笔直板正,一如她平时给人的印象,是个端肃板正之人,无趣得紧。
姬透就这么躺到天微暿,精神越发的疲惫。
天亮后,她终于起床,打开房门出去,看到站在桃花树下的白衣男子,仿佛看到曾经的那白衣少年。
他转头看过来,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师姐,昨晚休息好吗?”
姬透:“……挺好的。”
他好像有些怀疑,“真的?你以前不是一直说,你的身体不需要休息吗?”
姬透想起昨晚将他赶出去的借口,不禁恼羞成怒,“我偶尔也想休息不行吗?”
“当然行!”厉引危见好就收,“我也希望师姐好好休息,别累坏自己。师姐,我沏了茶,你过来喝。”
姬透紧绷的心松动几分,走到他身边坐下时,闻到他身上的桃花香。
他们居住的院子一年四季桃花不败,在这种地方住得久了,会染上一身桃花的香味,不仅他身上有,她身上也有,连燕同归身上都有。
厉引危看着她喝完茶,眉间的神色放松,提起茶壶给她斟茶,突然问:“师姐,你以后会找道侣吗?”
“不找!”姬透毫不犹豫地说。
厉引危的动作一顿,“为何?”
“找道侣有什么好?”她满脸费解,“我想象不出自己以后要找个什么样的道侣,也想像不出我要如何与对方相处,对方又凭什么能让我信任他,与他定下生死契约……”
修仙界的光棍一大把,找道侣的极少。
原因也很好理解,道侣是被天道认可的,当立下天道誓约起,相当于彼此性命相连,休戚与共,将自己的性命托负于对方,没有绝对的信任,很少有修士会结为道侣。
大多数修士宁愿来个露水姻缘,或进行一场短暂的恋情,不会找什么道侣。
姬透无法想象,自己要有多信任对方,才会心甘情愿与之立下天道誓约。
她想起当初幻海界来人,提出与观云宗联姻之事。
当时宗主是想让她和幻海界来的幻海宗子联姻,哪知那位宗子嘴巴不饶人,说她是木头美人,让他毫无兴趣,被大师兄、二师姐和小师弟联合揍了一顿。
不管如何,那位差点成为姬透未婚夫的宗子给她留下极深的印象。
她默默地回想那位宗子的模样,确实是人中龙凤,极为优秀,可她仍是无法想象,若自己真与他成为未婚夫妻,将来要如何相处?
她能像信任小师弟一样信任他吗?能和他朝夕相处吗?
当然不能!
姬透这么想着时,便如此告诉他,同时又拿那位宗子当例子。
厉引危:“……师姐,咱们不提他行吗?一个手下败将罢了!”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那位宗子的不喜。
若是日后再见到他,肯定会还继续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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