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判官的,这也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看到判官、看到阴间的阴差,顿时大惊失色,跪地求饶,“判官大人,小人是有苦衷的,这些事我不做,他们也会找别人做,我起码保住了这些死者的魂魄,将来还有放他们去投胎的机会,换成别人肯定要将死者弄到魂飞魄散为止。
大人,时代变了,人心七欲越来越重,长此以往一定会出事,我是在用这种方法尽量找到一种平衡……”
“观主莫非以为自己在做善事?”容萱冷冷地看着他,气势不再控制地释放出来。
观主张了张嘴,表情逐渐变得惊愕,他感受到容萱已经是金丹期修为,更感受到一种来自灵魂的压迫,一种让他连话都不敢说的恐惧。容萱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修为会进阶得这么快?为什么灵魂的气势会这么恐怖?
在观主被镇住的同时,判官已经知晓前因后果,知道了这里所有死者原本的命运,和被至亲禁锢后的命运,以及那些至亲原本的、获利后的差别,还有观主从中得到的权力、庇佑、财物、声望等等所有的一切。
判官执笔在功过簿上写了几笔,功过簿散发金光,那金色的光芒射向三面墙上所有的牌位,牌位上的字瞬间消失,那些人形瓷罐上的灵符也全部化为飞灰。
金光照亮了这间地下室,细碎的飞灰在金光中飞舞,好像一种洗涤和净化,每个被禁锢着的魂魄都飘了出来,没有满带怨气的厉鬼,只有心平气和的感激,他们向容萱默默一拜,然后全部飘入功过簿中。
观主却在这金光中十分痛苦,仿佛置身于刀山火海,判官冷哼一声,“让你先体验一下入了地狱的苦,等你下来,重重炼狱就是你的归宿。”
观主想说些什么,却惊恐地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容萱见状快速上前,掐住他的脖子掼在地上,双指并拢在他脖子上重重点了几下,他脖子上突兀地出现一个小鼓包,并飞速向头上移动。
容萱在他耳后划破个小口,用力一敲,里面突然射出一个小虫,落到地上后瞬间溶解消失。
观主死死盯着地上那一小滩水,浑身发软,眼中全是不敢置信和恐惧。容萱用刚刚划破的手指直接在他额头上画了一道符。
观主无意识地问道:“你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防止你被人灭口,封住你的神识、魂魄。”容萱面无表情地挑明观主不敢相信的事。
有人要灭口,而且那蛊虫还是早早种在他体内的,他都不知道!他根本没想过要供出谁、害了谁,竟然就差点被灭口!观主到现在都反应不过来,更让他惊愕的是,容萱为什么会这种封印符?
他突然后悔,为自己的自大轻狂。如果他重视这个突然出现的敌人,认真对待部署,今日决不会是这样的结局,是他轻视了容萱,可是谁又能想得到呢?世上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一个奇人。
容萱通知外面的玄部同事进来做事,判官的身影渐渐虚化,对容萱说道:“你到底是何人?从哪里学来的请神符?”
除了容萱,还真的从来没人把他请上来过,他都没听说过这种符。
容萱回头看看他,“大人就当做是上天的慈悲吧,我这一世注定是要肃清玄学界,不停救人的。”
的确,目前判官对容萱的了解全是救人向善的,包括容萱的祖上,祝家一代代传承,都一心向善,但凡有神通者,都救过很多人。这位祝容萱得贵人相助,修为不俗,如果真能肃清玄学界,对此间阴阳两界也是好事,于是判官在消失前只说了一句,“非大事不可再请神!”
容萱莞尔一笑,这不是实在好用吗,让她自己来的话,大概现在就是在和清风道长斗法了,说不定那几百个魂魄会有损伤,观主也跑掉了,哪能像现在这么快就解决了?还意外让观主和清风道长离了心!
霍珍等人跑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情况既震惊又愤怒,立马用捆仙索将观主五花大绑,不客气地推着他出去。
秦正也带着众多弟子跑过来,秦正怒道:“你们放开我师父!就算玄部想对付正清观,也不能无事生非,想抓谁就抓谁吧?”
霍珍没好气地道:“你师父是还没教你正清观的核心邪术吗?自己下去看看,你们也配得上‘正’字?改名叫邪修观还差不多!”
“你说什么!”
“你们别太过分!”
“别想抓走我们观主!”
正清观的弟子瞬间吵嚷起来,容萱拍拍观主的肩道:“今天你跟我走,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你选择留下,那……就要庆祝你早入地府了。”
观主面如死灰,就连秦正他们闹着救他,他都没有反应,此时听了容萱的话才抬起头,惊恐道:“让开,我有罪,我罪该万死,让祝队长带我走……”
秦正错愕不已,众多弟子全都消了声,面面相觑,他们都意识到了什么,又隐约有些不明白。犯了罪不是更该跑吗?乌竞就跑了啊,为什么观主是这样的反应?
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玄部好大的威风,我正清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尔等擅闯正清观,抓捕我两个徒儿,有何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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