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该如此,我还嫌他受的惩罚不够重,我……算了,”容萱摇摇头,正色道,“祖父千万小心,殷治只要找到机会,必定诛我们九族,将我打入冷宫,让我们再也无法翻身。这次让聂峰去边疆是个机会,殷治要害他,进而害聂家,祖父便找人助他,成就他的赫赫战功,让他风光归来,逼殷治不得不封赏他,令我聂家如虎添翼。
人选之事祖父也千万上心,没有多少时日了,我怕一切都对抗不了注定的命运……”
容萱欲言又止,深吸口气道:“总之祖父多上心,我在宫中帮不了聂家太多,只能想尽一切办法让殷治分心,给他添乱,顺便发展宫中势力,若关键时刻祖父需要我在宫中里应外合,我也能做到。”
聂久安最初做这些事是为了保护聂家,但更多的是为了给孙女出气。因为皇室忌惮聂家从先皇就开始了,都二三十年了,依然动不了聂家,他早都习惯了,没法当成太严重的事。他这段日子都是在发泄怒气,也为孙女出气,想要教训一下殷治。能找到好人选换个皇帝是个办法,但找不到的话,他想捶打殷治一番也可以。
但怎么容萱越说越像是容萱在帮着聂家逃过劫难?之前他就有过疑惑,这个孙女自小娇生惯养,天真单纯,即便学会了同宫妃去斗,骨子里那份单纯是一直在的,为何这几次见面都能感觉到孙女深不可测,计谋繁多?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突然知道那些真相就能让一个人变得这么厉害吗?
还有孙女对聂贤明明很敬重,很在意这个父亲,知晓了聂贤有白氏和诗诗,就能恨成这个样子,专门找了姜氏回来折磨聂贤?这恨意是不是太重了?子女对父亲这样,即便事出有因,聂久安仍旧是不舒服的。
但刚刚容萱那番话似乎另有深意,藏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而容萱对殷治的警惕简直到了极点,对聂家悲惨的未来似乎也十分确定,为什么?什么叫“注定的命运”?什么“诛九族”、“打入冷宫”?又为什么说让聂贤“再”不能害聂家,还嫌如今对聂贤的折磨不够重?
这些话让聂贤的猜测走向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他刚想多问几句,就听容萱问道:“那个殷锦安,祖父可有查过?他人品如何?可有妻室?”
聂久安神情一窒,这谈着国家大事,突然变成儿女情长,他老人家实在有点转不过弯来。不过说到殷锦安,他还真仔细查过,感叹道:“此子天赋不错,可惜生错了人家,不然必定有所作为。他比你小三岁,一直不近女色,但是宗室子弟中有名的纨绔,最喜呼朋唤友做些荒唐事,以气他父亲为乐。不过他私下开了一间酒楼和几个铺子,经营得不错,赚了不少钱。”
“哦?听起来就觉得很有故事,祖父仔细说说?”容萱来了兴趣,叫识海中的聂容萱赶快听。
聂久安也实在没找到其他不错的宗室子弟,要么不学无术、要么木讷无趣、要么妻妾成群、要么人品不行,总之想要符合容萱那些要求的“好男人”可太难了,难得一个殷锦安竟然不近女色,也不像表面那么荒唐,他也只得把这小子的事同容萱说了。
聂容萱不可能仅凭见了一面有些眼熟就动心,但好奇心肯定是有的,听得津津有味,只不过她发现殷锦安不是治国之才,就觉得这个肯定不行,跟容萱说:【可惜他不是当皇帝那块料啊,我也不是,我们俩凑一起没意思。】
容萱笑道:【谁说一定要让你或殷家人当皇帝了?皇帝牵扯到万里河山,无数百姓,就算我要做任务,也不可能拿这件事开玩笑的。】
宠妃是个挡箭牌27
相聚时间太短, 聂久安同容萱也没办法说太多,只捡重要的来说。临别时,容萱再次郑重强调:“若祖父信我,千万防备聂贤, 万不可对他心软, 陷聂家于万劫不复之地。”
聂久安急忙问出一句,“何出此言, 萱儿近日变化良多, 祖父希望你有事不要一个人担着,你大可以同祖父讲。”
“没发生的事, 不想让祖父凭添烦忧,也许是佛祖怜惜,让我得以窥探到一二命运。祖父,我吐血那次,并不是有神医相助,驱除毒素,我只是幸运罢了。这样的运气不会有第二次,望祖父信我。”天机不可泄露, 容萱自然不会和盘托出, 仅仅留下几句话便回宫去了。
聂久安苦思冥想,反复琢磨容萱这几次见面的表现及容萱说过的话,惊觉这个孙女对很多事都胸有成竹,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所以才会事事安排妥当。否则, 只凭心机手段, 就算他处在德妃那个位置都无法做到这么好。
变化的转折就在于那次小佛堂吐血,孙女曾命悬一线, 其实孙女体弱,那次能活下来就是奇迹,还能将体内多年积累的毒素全部驱除,更加不可思议。这也是他一直感到奇怪的事,孙女在宫中能找到这么厉害的人物相助吗?那后面何需费力收服李御医?
但若根本没有什么能人相助,完全就是佛祖显灵,上天预警,就一切都说得通了。即便这是天方夜谭,可他走南闯北颠覆过先朝,什么没见过?还真有一些地方会有这种玄而又玄之事,是谁都解释不通的。
若是这般,容萱洞悉先机,发现自己被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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