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萱说道:【祖父一定看见了,回头他就会派人去查,我们很快就知道殷锦安的情况了。不过在你找到意中人之前,我们还要继续作威作福,你好好学学怎么做宠妃吧。】
聂容萱想想上辈子的宠妃做得确实憋屈,兴许别人还觉得她恃宠而骄呢,可她自己不开心了,那叫哪门子宠妃?真该跟容萱学学,要让别人不痛快啊,自己一点委屈都不能受。还要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宠妃受宠,什么时候和孩子有关系了?
不过她好奇地问:【为什么要让其他人都以为自己得了好处呢?】
【因为安逸最能让人降低警惕,让我们有可趁之机。且她们有了自己追求的事做,也就不会将目光盯在我们身上了。】
聂容萱略有感悟,她毕竟是真正做过宠妃的人,即便最后结局很惨,如今重走这条路也能轻松得多,又有容萱引领着,她更容易明白其中的关键。
宫中一片祥和,宫人们回想那一晚的山崩地裂,几乎怀疑是自己的一场大梦。怎么可能在那样巨大的事件之后还安然无事?以往宫中都要压抑很久很久。不过这样对大家都好,谁也不会不长眼再提以前的事了。
众位大臣离宫后全都谨言慎行,只觉得要变天了。唯有几个宗室子弟凑在一块儿聊得热闹,把万寿节当个笑话议论。当然他们就是众人眼中的纨绔,出生含着金汤匙,不努力也能享福一辈子那种,也没人在意他们。
几个人簇拥着殷锦安走入酒楼,酒楼下还热热闹闹,到了二楼最里间,就是一处安静的空间,且有室内景观,安然闲适。几人一入内便松散下来,或坐或卧,直说终于摆脱了宫里那场闹剧。
有人提起来,笑说:“殷治也太窝囊了吧?当了这么多年皇帝,居然一点主都做不了。”
“要我说他胆子大才对,好好当他的上门女婿哄好德妃就行了,偏要私底下和个外室女勾勾缠缠,你们还说他要对付聂家,拿什么对付?”
殷锦安道:“你还别小看了他,他这些年隐藏得很深,今日怕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之后就顺势而为了。要是聂家像你们一样小看他,不就降低了防备心?”
“还真是,他从小就虚伪!伪君子!”有看不惯殷治的骂了一句,转而道,“你们说今日到底是谁掌控全局?德妃?她发现了一切故意安排的?看这一步步设计的,德妃手段够毒。”
殷锦安道:“换成你我,只怕比她更毒。再说,分明是他们自作自受。”
“没错,也不一定是德妃做的,说不定是皇后呢,她给她那一胎报仇。”
“我看是贤妃,大皇子眼看着就要当太子了。”
“为什么不能是太后?”
“那你要是提太后,也可能是其他修仪、婕妤、美人啊,哈哈哈……”
殷锦安歪在榻上倒了杯酒喝,但笑不语。要他猜,就是德妃,后来皇后、贤妃、太后等人跳出来,都是德妃引出来的,目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猜不出真相,这才是高手啊!
他开始期待殷治的下场了。
宠妃是个挡箭牌22
殷治的恨意暂且不会让外人看到, 但聂贤当真是成了过街老鼠。
聂贤此人乃是聂久安唯一存活下来的孩子,从小到大都被母亲和祖母过度保护,以至于文治武功都相当一般,凡是同聂久安敌对的人, 背地里都嘲笑过聂久安后继无人, 一代枭雄生了个软包,就连聂贤的同龄人都看不起他, 他就是个存在感极强的“普通人”。
直到他娶妻生了对龙凤胎, 先皇还特地赞过是龙凤呈祥,是好兆头。虽说先皇说的就是场面话, 同聂家斗得十分激烈,但当时聂贤还是出了一回风头。再之后他妻子去世,他竟痴情二十余年!
不知何时,聂贤在大家心中的形象再也不是无能软包了,而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他在官场表现平平也再不是因为无能,而是因为他无心于此,甚至许多后宅妇人都幻想过,要是当初嫁给聂贤就好了, 自己一定不会死、一定会和聂贤琴瑟和鸣, 幸福一生。众多男人在聂贤的对比下,全都成了贪恋美色的东西。
如今聂贤好名声一朝颠覆,男女老少都视他为无耻小人!
聂峰从此名正言顺地不再叫他父亲,不再正眼看他。聂贤想用孝道压人也行不通, 因为聂峰如今简直是舅舅的半个儿子, 见天儿往秦家跑, 同秦家的关系日渐亲密。且聂久安亲自教聂峰兵法,时不时将聂峰带在身边教导, 聂峰身上的威压气势越来越强,聂贤见到他都感觉像见到了聂久安,包括之前在宫中见容萱,聂贤也感觉看到了聂久安久居上位的气势,这对儿女,他是一面都不想见了。
自那日万寿节之后,聂久安直接罚聂贤跪了三天祠堂。聂久安当日离宫曾暗中传消息给宫中的人,向容萱询问是否将聂贤调离京城,或赶出家门。容萱回说不必操心,就让聂贤赖在聂家。
当时聂久安还不明白这个“赖”字从何而来,直到那晚聂家暗藏的护卫察觉到有钉子让聂贤暂且忍耐,令图大计。护卫悄悄跟踪钉子顺藤摸瓜,查出三个人来,让他们传递消息的人就是殷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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