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一转,冲着绿萝她们就怒道:“你们是怎么伺候德妃的?德妃忘了,你们也不知道提醒吗?德妃脑子出问题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上报?”
“脑子出问题”这几个字带着浓浓的嘲讽,她摆明了不信,其他人几乎都屏住呼吸,害怕那日在宁安宫的事再次上演。
熟料容萱不等绿萝她们请罪,就微笑道:“你们不用怕,太后娘娘菩萨心肠,最是体谅宫人,不会怪罪你们的。”她又对太后说,“臣妾这不都是同太后娘娘学的吗?待宫人宽容大度,有错也不计较,就像那日宁安宫不懂事的宫人,叫臣妾在冰天雪地里站了那么久,想想要不是他们,臣妾怎么可能刚进小佛堂就吐血了?
也就是太后娘娘菩萨心肠,能饶了他们。臣妾也跟着学学,权当积德,盼着有朝一日能得些福报。”
太后只觉得容萱每句话都在骂她,什么“不懂事”、“菩萨心肠”,谁不知道就是她下的令?还说积德福报,这不是骂她缺德把福报都耗尽了吗?
高位的人最忌讳这个,尤其是她上了年纪,更怕人说她没福气,她当即大怒,“德妃!你好大的胆子,同哀家装疯卖傻,真当哀家不敢治你不成?”
容萱满脸诧异,“太后娘娘,臣妾做错什么了?这次您又要以什么名头惩罚臣妾?莫非还想让臣妾跪小佛堂不成?”
太后说“不成”,容萱也说“不成”,只一个是假老虎,一个有真威势。太后到现在还没见到皇上的面,没把之前的事揭过去,若她再动容萱,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再者容萱上次吐血濒死的画面也太吓人,若再来一次,太后怕容萱没事,她自己先气晕了。
容萱根本没给太后色厉内荏或找借口退缩的机会,她说完话便打了个秀气的呵欠,慵懒地道:“自上回在宁安宫出事以后,臣妾总是乏力犯困,身子弱得很,在外头多留片刻都要着凉,就不同太后娘娘赏花了。贤妃姐姐,我先回去了,改日再约你玩。”
她敷衍地行了个礼,从太后身边走过去,太后怒火攻心,厉喝一声,“站住!”
太后的嬷嬷可不敢不拦着,不然再出事,皇上绝对要拿她开刀,便急忙拉了太后一下,笑着说:“德妃娘娘,太后娘娘担忧您的身子,想叫您回去之后找御医瞧瞧,好生调养着,回头再拿些药材给您送去。至于上回冒犯德妃娘娘的人,老奴定会给娘娘一个交代,这些日子只是因为太后娘娘身体不适,没心思处置他们罢了。”
嬷嬷表明了要处置太后手下的人,但提都没提绿萝她们,求和的态度很明显。由她开口也多少挽回了一丝太后的颜面。
容萱没计较,微微一笑,点头道:“那就谢太后娘娘关心,有劳嬷嬷了。”
容萱带人离开,石亭这边一下子静默下来,太后扫了他们一眼,谅他们也不敢乱说话,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贤妃沉下脸暗道晦气,这都什么事儿啊,从头到尾和她有什么关系?这个德妃真是讨厌,要跟太后斗还拉她下水,这下太后肯定对她也不满了。
贤妃没好气地回宫,亲近她的那三位妃嫔自然不敢言语,也都各自回去。不过不久后贤妃这边一个宫人悄悄出去,往皇后那边传了个信。
皇后听说容萱惹了太后还很高兴,可知道容萱与贤妃和乐融融,对她们的警惕心就更重了。若她们联手,她必输无疑。
她的奶嬷嬷帮忙出主意,“不然让舅老爷在外头查查?若贤妃又投向德妃之意,她家中不可能没动作,也算给舅老爷找点事做,历练历练。”
这“舅老爷”就是皇后唯一的弟弟,这些年她做皇后,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家族。奈何弟弟就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好不容易说服皇上给他个官,他居然还犯错弄没了,如今闲赋在家吃喝玩乐,让皇后每次想起都觉得头疼。
反正也不是什么难事,皇后点点头就让奶嬷嬷去传消息了。
这边德妃不给太后脸面的事已经在宫中悄然传开,很快传到殷治耳中,殷治又闹心起来,“她们两个怎么就不能安乐些?这次又是谁先起头的?”
总管太监小心道:“是太后娘娘送了药材去永秀宫,让德妃娘娘带太子去宁安宫坐坐。德妃娘娘一口答应,转头就约了贤妃娘娘赏花。”
“怎么又有贤妃的事,贤妃同德妃关系很好吗?”殷治简直无法理解。
总管太监也无法理解啊,他迟疑道:“似乎是因着德妃娘娘喜欢模样好的,且上次在宁安宫外,贤妃娘娘给了德妃娘娘一个暖手炉,对得德妃娘娘很是关心。”
“这个贤妃……算了,朕去看看德妃。”殷治好几天没去见容萱了,如今知道李御医给容萱下了药,心情好转不少,自然也不觉得容萱烦了。就连今日这件事,他也觉得是太后没事闲的,大家相安无事不好吗?明知道容萱恨她,何必自讨没趣给他添麻烦?
殷治到的时候,容萱正坐在摇椅上,悠闲地吃着点心,听冬月读话本。他一进门,冬月等人立即行礼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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