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警觉地留意着门窗。
李御医急忙跪地磕头,恐惧道:“德妃娘娘饶命,微臣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孙,全家十八口,都是无辜的啊,求德妃娘娘放了他们,所有事微臣一人承担。”
容萱托腮看着他,慢悠悠地道:“这么说,你知道我抓他们是为了什么?呵,李御医这是怎么了?怎么吓得发抖?本宫记得李御医胆子大得很,敢将中毒说成多思多虑,叫本宫心宽,敢给本宫用虎狼之药,可真是不把本宫的身体当回事啊。”
“娘娘!娘娘饶命!”李御医用力叩头,“微臣自知罪该万死,只求娘娘能放过微臣的家人,他们什么都不知情,娘娘饶命啊——”
“快停下,别在磕坏了头,叫外人看出什么。”容萱一说话,李御医立马停下动作,却更加彷徨,因为他听出容萱没想弄死他的意思,这别让外人看出来,不就是想要用他吗?用他干什么?难道去给诗诗下药?那可是皇上真正的心尖尖,那不也是个死吗?说不定要诛九族的!
容萱见他一脸惊恐,微笑道:“你不肯做,自有旁的人肯做。到时你同你那老母幼孙,就只能到阴间团聚了,可别怪本宫没给你机会。”
李御医大着胆子说了一句,“微臣相信娘娘决不会如此残忍的。”
容萱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笑了起来,“你真的是宫廷中人吗?本宫被人下毒十年之久,莫非还要有菩萨心肠?”她忽然收了笑,冷声道,“今日你不动手,本宫就将你老母的尸体送回你家,明日是你孙子、后日是你儿子,一日一具尸体,直到他们死光本宫再送你上路!”
绿萝和紫苏心惊肉跳,全都白了脸,李御医更是面如死灰。横也是死,竖也是死,他其实一开始就该知道这是跳不能回头的路,可到底心存侥幸,想要获得更高的荣耀,名留青史,没想到这么快就翻船了。后悔如海啸般袭来,他想他此生最最后悔的事便是没有辞官还乡。
不为德妃办事死全家,可为德妃办事被皇上知道会诛九族,他没办法,他不能让家族覆灭,不能拿九族来赌。就在他绝望之际,容萱再次开口,“其实本宫也不想做得太明显,本宫这有另一种前朝秘药,谁都不知道,你将此药用到诗诗和端康身上,本宫保管没有任何人会发现,包括他们自己。等本宫用不到你了,自会放你与家人团聚,告老还乡,若你做得好,本宫还能让你载入史册,供后人瞻仰。如何?你可愿为本宫所用?”
李御医这种人,但凡有一点希望他就敢赌,如今容萱说有另一种秘药,既然别人不会知道,那他下药又何妨?家人性命都在聂家手上,他家里还有一众聂家人扮演的“家人”在监视着他,他只能为容萱所用。
李御医犹豫着答应下来,容萱微笑着说:“既如此,李御医就给本宫记清楚,以后你的主子只有本宫,若让本宫知道你有二心……下油锅、凌迟、鞭尸等等许多酷刑都可以在你家人身上展示一遍。”
李御医听得一个激灵,立刻赌咒发誓一定好好为容萱办事。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他只要一想到至亲的家人受到那些酷刑,就心痛得无法呼吸。他决不能让那些事发生,所有的犹豫都消失了,当他听到容萱能用温柔的语气说出“诗诗”和“端康”的名字时,他就知道他们所有人都看错了德妃,德妃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人!
前朝秘药容萱当然没有,但说起对药物的研究,她相信什么前朝今朝都比不上她。她手中没有药,直接将药方告知了李御医,让李御医回去自己配。
这药无名,能影响人体内的修复机制,让人得了什么病都很难痊愈,导致一连串的问题出现。比如着凉咳嗽会渐渐发展成肺炎,胃口不佳又会渐渐发展成胃病,五脏六腑本是相辅相成,牵一发则动全身,病总是不好自然就让身体渐渐变差,这是一个很长的过程,也因此不会被任何人看出端倪,医学上解释不了的现象太多了,用更多药去医治只会加重药性,让身体变得更差,最后与他们给聂容萱下的药结果相同,他们也终将体验和聂容萱一样的痛苦。
李御医想通之后,神情反而镇定了,像为家人努力的感觉,装得比谁都像,一点异常都没有。
在他走后,绿萝和紫苏都慌了,扑通跪到容萱面前,白着脸颤抖着声音说:“娘娘、奴婢、奴婢该死,没发现娘娘中毒……”
容萱不在意地拿了绣花绷子来看,随口道:“若能被你们发现,那下毒人也太蠢了。今日本宫让你们知道,不是为了看你们这副样子,是想让你们好好为本宫做事,以后都机灵点。”
绿萝猛地打自己一巴掌,“都怪奴婢太蠢,仗着娘娘宽容一直莽撞冲动,总是给娘娘惹祸,娘娘,奴婢发誓,以后一定谨言慎行,再也不张狂了!”
容萱笑了一声,“不必,本宫就是喜欢你张狂,宠妃身边怎么能没有张狂的心腹?但你要知道自己在张狂,不可忘乎所以,可记得了?”
绿萝懂了,娘娘是让她懂事精明但装作和从前一样,该冲动的时候就冲动,她立刻应声,保证一定做到。
紫苏则心惊地问:“娘娘这个时候叫香檀出去做事,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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