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的身影,零星几点。
她从包里掏出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的硬币,一遍遍的抛着。
烦到不行,索性冒雨去楼下的便利店买了包烟,是他抽的牌子。七弯八拐到某个没人角落的垃圾桶旁的屋檐下,雨珠伴着风刮到脸上,连带湿了发梢,眉眼;胡乱用手抹去,整个人好像都沾上了雨,狼狈得很。
新买的打火机似乎不太灵光,不断擦出的火花总给她快要成功的错觉,可又在燃起希望的那一瞬被滴下来的雨珠或无名歪风熄灭。
天意吧,她想,她的人生里大抵没什么如愿的好运。
好不容易点着,轻轻吸一口,不出意外的又被呛到,拍着胸脯咳几声。熟悉的味道让她产生他就在身边的幻觉,一定是烟味透过鼻腔刺激到了眼部的神经,不然怎么会无端流出泪来。
就这么断断续续浪费了大半包烟。点燃,假模假样吸几口,再质疑一会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能让人上瘾的;一连串动作重复几次下来,不那么容易被呛到了,倒也让她看上去颇有点老烟鬼的腔调,只是丝毫没体会到半分当烟鬼的乐趣。
她抱着双臂,一手夹着烟,往屋檐外走了一步,冰冷的雨水噼里啪啦打在脸上,有点疼。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过八点半,她第一时间去查看被特意落在房间的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
今天这么大的雨他会去吗?
他会直接来找我么?
他会发信息问一声么?
三个问题反反复复在脑海中缠绕,搅得人心烦意乱。
她决定先收拾会行李转移注意力,只是统共才一个双肩包而已,没花几分钟就收拾完毕。最后目光锁定在床头那双人字拖上,只是那一瞬,没有再多思考就出了门。
地铁上的她湿着头发,又换回那身“老学究”的打扮;玻璃门里倒影的影子看着竟有些陌生,尤其那头大波浪的卷发更显得突兀。就好像他们俩的关系,只能在特定的场合特定的时间滋生发芽,等钟声响起,不同世界的人总归要告别离场。
有好几次她编辑短信到一半,“我在路上了”,最后还是按下删除键。
看缘分吧。
如果还有的话。
冒雨上山的人寥寥无几。雨水敲打着缆车的车顶,乒铃乓啷像鼓一样擂在她的心上。顾不上撑伞,一路小跑奔到亭子,泥土里的雨水随着鞋跟的起落溅满了裤腿,斑斑点点,难看得很。
被打湿的眼帘让近的远的都雾蒙蒙的,空无一人,她想自己应该是疯了,竟然嗅出空气里似乎有未消散的烟味。
掏出手机下意识想发个信息过去,快要按下发送键的瞬间还是停下。
算了。
就到这。
回南城的车程很短,只够她在脑海里将这几日走花灯般匆匆过一遍,而头脑终于在此刻得空沉淀下来,她开始用惯常的思维模式分析利弊得失和现实差距。
答案一目了然。
这么简单的问题,竟费心费力纠结了一整天。她被自己蠢到。
下车的前一秒,将微信里好友列表里的他调出来,删除,干净利落。
放纵过了,该回归正常生活了。
想来可笑,自己的任性,冲动,无情和没礼貌似乎都给了同一个人。
回到家,林永年罕见地没有对她“审问“,只在她刚进门换鞋时轻问一声,“还知道回来?”
林听嗯了一声,听出背后的不满和愠怒,坦荡迎着他的视线,心里预计会有一通劈头盖脸的指责和询问。而林永年脸上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也证实这点:紧蹙的眉头,微微攥起的拳头。他应该正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又或许正在措辞好将她里里外外教育一番;视线余光扫到林母脸上也是同样的隐忍。
她觉得滑稽,索性端坐在客厅,和父母正对着。几分钟过去了,暴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依然继续。
“我要搬出去住。”既然无人开火,那她不如做那个点火人。
“不行。”意料之中的反对。
她只笑笑,“这不是请求,只是通知。”一字一字,铿锵有力,带着莫名的底气。
“你”,林永年下意识提高音调,一旁的林母拽了拽他的胳膊。从进门的那一刻,他们的女儿似乎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说不上来。
“我明天会开始找房子,找到了就搬出去。我26了,是一个成年人。”
“成年人?成年人可以不告而别短信不回电话不接让爸妈担心好几天?”提高的音调,急促的语句。
林听想,终于,来了。
她没作声,留下充足的时间给林永年激情发挥。
“去哪了?”
“朋友圈里发的是什么玩意?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说几句就跑长本事了?”
“去了趟香港度假,不想被打扰。”她轻飘飘一句话带过起身想回房间。
林妈妈拉着她的手臂,“这样吧,小区里那套老房子租客一直没找到,周末我找阿姨打扫一下,你搬过去。这边离医院近,上班方便,你说呢?”林母的话一如既往软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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