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的世家们联合起来再度举起抗议的大旗,这在雍朝四十余年的时间里,庄良玉还是头一个能有这等待遇的女子。
无论评价好坏,都必然会是大雍史书中极为浓墨重彩的一笔。
顺德帝现在身体状况每日愈下,全靠左仪灵的治疗吊着一条命,勉强在人前撑出一副中气十足的模样,实则外强中干,行将就木。
于是,一股脑儿将这些对着庄良玉而来的麻烦全都丢给她,让她自己解决,甚至拍着桌子威胁,若是解决不好,要治她的罪。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笑嘻嘻的模样没有半点威慑力。
但庄良玉照样立了军令状,就算没有顺德帝的命令,她也要解决这件事情。
现在太子赵衍慎坐不住了,顺德帝也不愿再忍耐他这个野心勃勃的儿子。现在,终于准备将短暂放到太子之位的赵衍慎轰下来。
让这个棋子,在最后,发挥他最大的价值。
顺德帝的“威胁”其实就是表态,他要让庄良玉大刀阔斧地去做,越快越好,越狠越好,最好能让他在生命走到尽头之前看到希望的曙光。
赵肃胤这一辈子,很少如愿。年幼时母亲去世,于是被父皇送到了太后膝下抚养,从小到大,与几个嫡子一同生活成长。
他自知自己不是有雄才伟略之人,心性不争不抢,所以从一开始便退出了皇位之争,准备做个清闲王爷日后安享晚年。
但时局风云变幻,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去跳火坑,所以向江家提亲,想要让她远离后宫深渊。
只是没想到,几十年过去,到头来,还是自己将她打入冷宫,而自己也终将死在心爱的姑娘手里。
天气渐渐热了,但赵肃胤还是觉得一片森寒,他扯了扯身上的狐裘,看到一旁正垂首替他调制药方的左仪灵,忍不住问道:“若是有朝一日,老四也走上这条路你会如何?”
“我会走,毫不犹豫地走。”左仪灵毫不犹豫地回答。
顺德帝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她能如此决绝,可转念一想,现在的年轻女子各个都比他们那个时候的人更为大胆果决,在庄良玉那样“混不吝”的影响下,左仪灵能说出这种话来也不足为奇。
“我与皇后不同。”左仪灵在皇帝面前直呼自称,极为大胆张扬,也许正是因为上了年纪,又或者生命即将走向尽头,赵肃胤甚至觉得这种不讲究虚礼的方式让他颇有些舒坦。
他咳嗽两声,叹道:“确实不同,朕层一心想将她拉出旋涡,却不曾想最终是朕将她推入深渊。”
“如果有朝一日,老四负你,走得越远越好。这雍和宫城就是一座牢笼,锁住了许多人的梦想,也禁锢了许多人的一生。”
左仪灵将药调好了,在确认无误之后端到顺德帝床前,看着愈发苍老的皇帝,她忍不住问道:“圣上,如果不做皇帝,您最想做什么?”
“……最想做什么?”赵肃胤的眼神放空,茫然地看着床幔上的纹路,“我最想做什么?”
“我想去看看漠北的黄沙,想去看看东边的海域,想去看看西边的崇山峻岭。我想做个先生,写字读书……”
说着,他轻笑一声,“是不是很无趣的想法?”
左仪灵偏头思考片刻,摇摇头,“良玉说‘只要有想法就不会无趣,真正无趣的是连想法都没有的人’。”
赵肃胤怔愣,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倒真是她能说出来的话。”
笑过之后,大殿内又是一片死寂。
半晌,赵肃胤悠悠问道:“你可认为庄良玉这次能否平安渡过这一关?”
“没人能平安过关。”左仪灵表情沉静,来到西都城不过一年的时间,她已经以飞快的速度成长成熟起来。
说到底,过关这事,没人能毫发无伤,能活着走到最后就已经是成功。
在顺德帝的又一声叹息里,西都城中一处书斋直接打了起来。
虽然庄良玉现在将国子监改成了寄宿制,但诸多学子们还是有能够放假休息的时间。现在他们课业重,任务重,即便是在放假这种休闲时刻,有些也选择了去书斋中买书看书。
有些心大的直接穿了国子监的制服出来,然后就在书斋中听到了这些人的冷嘲热讽胡乱编排。
言语之下作简直有辱读书人的名声。
“要我说,就国子监里头那个,指不定有点什么勾人的功夫,不然怎么能让这么多人都服服帖帖的?”
“一个女人,她凭什么?”
“凭卖啊!”
立时引起哄堂大笑。
起初叶瞳龄还不知道这些人在笑什么,还拉着萧吟松准备过去看热闹,等凑近了,才听出些不对来。
“你说说这读书圣地被人搞成这副荒淫不堪的光景,这日子,哪里还有盼头啊!”
“你别说这一个祭酒裙下之臣无数,我看就连那些在监里读书的女子也个顶个不清白,以后还有哪个男人敢要这样的家——”
嘭的一声,伴随着桌椅碎裂倒地和痛呼,叶瞳龄甩了甩自己胀痛的手。
“嘴没用可以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