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还见得到人?
……
总算能歇息的庄良玉回到偏殿,躺在床上,从袖带中掏出萧钦竹前几日寄来的两封信。
信件已经拆封,也写了回信。
她想起临走时士兵说萧钦竹此时下落不明的消息,似笑非笑一声。
准备看这家伙要跟皇帝演一出怎样的好戏。
按照传信兵的说法,萧钦竹此时失踪已有七日,但她收到这封信的时间不过三日,算上中间路上的时间——
这是萧钦竹这家伙失踪之后特意写了卡着时间送来给她报平安的。
两封信虽然厚,但不过说得都是些家长里短的话,萧钦竹写信时不幽默也不风趣 ,更不会写什么情话,字里行间全是正事,若非文风轻快潇洒,怕是要被看成是工作汇报。
庄良玉从来都是一目十行地看完,然后敷衍地回一两张信纸。
尤其这次,只回信了两个字。
“小心”
至于是小心什么……
萧钦竹在临时落脚的小院里,对着信纸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心里犯怵……
病
很快, 萧钦竹遇害下落不明的消息便传遍了西都城,宫里宫外议论纷纷。
庄良玉捧着书本走在去往尚书房的路上,一路都在受人指指点点。看向她的目光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
庄良玉不讨喜这是公认的事实, 但她没想到萧钦竹作为这几年里唯一拿得出手的年轻将军竟然也会有人落井下石。
以大雍目前的时局来说,优秀的将领后继无人, 青黄不接,多的是世家子弟被扔进去想揽个军功。读书读不好, 便想着从军队里谋点出路。
是以在这种情形下,萧钦竹应该是这些人的遮羞布和护身符才对,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因为利益原因如此目光短浅。
因着这桩消息传遍西都城,在课堂上, 庄良玉也没少被刁难和冷嘲热讽。
其中便有赵玲珠郡主。
不同于各个国公府只有能继承爵位的世子能进入尚书房学习,诸位王爷的孩子无论是否继承爵位, 只要是嫡子、嫡女便通通都要送进来学习。
说得好听是跟着皇子皇女一同学习, 说得难听点便是成了质子,被皇帝拿捏在手里, 让各地藩王不得轻举妄动。
所以在尚书房中,也划分出了明显的帮派
虽说课上的针对庄良玉都能化解,而且完全对她构不成威胁, 但这些人会扰乱她上课的秩序, 会打断她讲课的思路。
从这一层面来讲,习惯了在国子监中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的庄良玉实在觉得憋屈。
下课之后又要老老实实抱着自己的教案、教材回乾心殿, 等着跟老太后一起诵经念佛。
堪称渡劫。
庄良玉回乾心殿偏殿时,直接挑小路走, 这群人实在烦, 而且不大有眼力见, 仗着自己在宫里总是眼高于顶,甚至能做出半路拦人嘲讽的事。
庄良玉皱着眉头看这些妃嫔前赴后继地想要在她跟前讨不痛快,实在佩服这些人的勇气。
她没想到会在回去的路上遇到左仪灵。
左仪灵此时穿得规规矩矩的,褪了那身扎穆寨服装,看上去就是个清秀伶俐的小姑娘。
此时正愁眉苦脸地坐在御花园湖边发呆。
听见她的脚步声,也只是回头望了一眼,然后继续发呆。
庄良玉难得能找到一个说话的人,提着袍角两步走到左仪灵身边,也跟着坐下:“在发愁什么?说出来我帮你解决困难?”
左仪灵横看她一眼,没好气道:“是说出来让你开心吧?”
庄良玉眨眨眼,故作惊讶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
左仪灵闷闷不乐,不大想说话,庄良玉凑近问道:“你怎么会在皇宫里?”
左仪灵又横她一眼,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似乎还有点委屈:“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庄良玉指指自己,一副无辜的神情。
“结婚。”左仪灵含混道。
她说话的速度太快,庄良玉一时都没听清楚:“什么?”
“我说!”左仪灵的声音突然矮了一截:“结婚。”
“你要跟赵衍恪结婚了?”庄良玉完全想不到不过是这几天时间,左仪灵竟然都要跟赵衍恪结婚了。
在剧情里,二人是在赵衍恪登基之后才结婚的,天子祭天仪式之后紧接着就是封后大典,“庄良玉”就是听着封后大典的礼乐,孤独无依地在冷宫中毒酒穿肠而死。
“定日子了?”
左仪灵摇摇头,“他跟文淑妃提及此事,也跟皇帝提了这件事。但他娘觉得我是乡野出身,难免不懂规矩,要我在宫里好好学学,等学好了再定日子。”
庄良玉挑眉,打量着现在已经完全是西都城中贵女装扮的左仪灵,看着美则美矣,但失了生动鲜活的姑娘,忍不住一声惋惜。
说到底,这个时代还是无法接受多元化的人,也无法接受多元化的美。
“所以——你是因为学不会所以来这里偷偷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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