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魂香,嘉禾县主如今身受重伤,睡前可燃此香,以享安眠。”
庄良玉当即感恩戴德地接过,“谢!皇后娘娘圣恩!”
转手便交给绣鸾阁的宫女,命人将香燃起来。
仿佛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般。
江皇后面上有一瞬间僵硬,似是没预料到庄良玉会有此般作态,忙不迭就起身准备离开。
“既然嘉禾县主燃香,想来是要休息,本宫便不做叨扰,待嘉禾康复后,本宫亲自设宴庆祝。”
当香盒中第一缕香燃起,江皇后的身影已经彻底离开庄良玉的视线。
庄良玉起身,赶在烟气弥散之前将香熄灭。
然后小心用布包好,“这样好的东西,该拿回去与郎君同享。”
……
庄良玉的话,总会准确无误地传到想要听到的人耳中。
至于旁人作何想——
总归是演戏,便随他们去。
局中人
“方才皇后来过?”
庄良玉正出神, 萧钦竹便步履匆匆而来。
她微微偏头,打量着萧钦竹略带匆忙的神色,眼中有疑惑。
她在想萧钦竹会不会知道这些前尘旧事。
萧钦竹脚步慢慢停下, 站定在庄良玉身前,黑亮的眼中流露不解, “何事?”
庄良玉收回视线,默不作声地将方才江皇后送来的香盒递到萧钦竹手中。
在看到香盒的那一刻, 萧钦竹面色瞬间阴沉,眼里甚至充满了戒备与排斥。
这坐实了庄良玉的猜想,萧钦竹对这些兴许是知晓一二的。
萧钦竹将香盒接过,用力攥在手中, 垂眸时思绪翻涌。
他眉头紧蹙,想要将庄良玉揽进怀里, 可在宫中, 动作又要有所顾忌,于是只能拉住庄良玉的手。
即便如此, 这样一个小小的动作仍引来无数宫人隐秘的视线。
庄良玉却不管不顾地凑上前,轻声耳语:“我想走。”
萧钦竹也想带庄良玉走,可没有圣旨, 谈何容易?
“好好养伤, 我会尽快带你离开。”
萧钦竹扶正庄良玉的身子,“我将夏荷带进来了,她正在外面候着。”
庄良玉眼中微亮, 直接喊道:“夏荷!”
夏荷提着裙角快步进来,一见到庄良玉, 泪水便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哭得庄良玉还要费力安慰。
见她要抬手帮忙擦眼泪, 夏荷瞬间收住眼泪,身材细瘦的女子站在庄良玉身后,像是一个坚定的战士。
起初庄良玉还觉得待在绣鸾阁中不问世事,难得清闲。但不过是一个不明来路的江皇后,便让她难得安静的心里泛起焦躁。
庄良玉好奇心不重,但她很反感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
萧钦竹还在握住她的手,庄良玉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呼吸间带动背部的伤痕,疼痛确实让她重新找回理智。
丝丝缕缕的疼痛顺着脊骨蔓延,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小心行事,一步行差踏错,可能就是掉头的危险。
但宫里人多眼杂,庄良玉什么都不能说,便只是握着萧钦竹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
她问:“家中如何?”
昨日萧夫人刚来看过,就是不知道她那个不能进宫的老爹眼下境况如何。
“庄先生已经知道了。”
庄良玉错开眼神。
“庄先生很生气。”
庄良玉垂下了头。
“父亲甚是担心,几次三番请命想要进宫探望。”
庄良玉想起方才江皇后提及的故事,她抬头问道:“你,知道这里曾经住过谁吗?”
萧钦竹的沉默再次印证了庄良玉的猜测,她的声音飘忽,颤抖问道:“是跟我有关的人,对吗?”
萧钦竹默然颔首,肯定了庄良玉的答案。
如果说她是穿进了一本书里,这本书讲了赵衍恪与左仪灵的故事,那么现在,笼罩在她头上的阴影并非来自这对恋爱谈得惊天地的男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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