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声叹息,又将思绪放回到眼前。
台上的辩论马上开始,胜负优劣一较便知。
……
从这场辩论开始,双方的火力就很足,因着彼此之间没有深仇大恨,再加上都是青涩质朴的人,也没有更多的弯弯绕。
无论是扎穆寨青年还是国子监的学子都在摆事实,讲道理。
分条缕析地剖析陵南道的历史情况,对未来发展作出推断,虽然有些想法天马行空难以落地,但至少足够认真,看出来花了心思。
比起朝堂上官员争吵满口文绉绉酸溜溜,还要翻旧账搞人身攻击的架势不知道要好多少。
尤其因着两边都做了充分的要将对方扳倒的准备,资料民情查得极为详实,有些陵南道本地官员都不敢上报的东西,这些不怕虎的初生牛犊们都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抖落出来。
直接惊起呼声一片。
有官员坐不住了要勒令中止,刚起身便被赵衍恪和赵衍怀两个人一起呵退。
赵衍恪起身,环顾所有人,沉声道:“这场辩论,任何人都不得干扰!违者,押送京师!”
一时场下鸦雀无声,唯有高台上的声音源源不断地飘下来,仿佛能盛着风直上天际。
庄良玉没想到这群年轻人们会做到这种地步,勇敢而无畏地揭开陵南道数十年来积攒的沉疴。
她看到站在扎穆寨青年之中的黑雨,这位有白化症的青年眼睛在发光,看向她时好像在证明什么,神情骄傲又令人炫目。
台上的辩论持续了许久,久到日落西山。
起初还目中无人对此嗤之以鼻的官员们现在各个面色青白,愤怒的百姓已经开始骂人了。
作为陵南道的节度使,卢承锦将军首当其冲。
可他和卢夫人却好似充耳不闻般端坐,由着百姓闹得沸沸扬扬。
就在这时,一支小队疾行,冲开人群,冲到卢承锦将军面前,回禀消息。
“报!将军,我等将潜逃的黔州知州刘储缉拿归案!”
整整两个月,才将这个扔下黔州数万万民众潜逃避难的黔州知州抓回来。
一切都巧得离奇。
庄良玉起身,正好迎上了卢承锦的视线。
卢将军笑了一声,俯身一把拎起已经形销骨立衣衫褴褛的黔州知州,匪气十足地说道:“大难当头,身为一方父母官却丢下自己的百姓畏罪潜逃,你说——”
卢将军反手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刀尖在黔州知州的脸上缓慢移动,稍不注意,便划出一道血丝。
年纪与卢将军相仿的刘储竟然直接被吓尿了!
淅淅沥沥一地,不堪入目。
卢将军嫌弃地将人随手扔在地上,匕首转了个刀花插入鞘中,朗声道:“陵南道诸位百姓与此做个见证,刘储的所作所为必将受到大雍历法的严厉处罚。至于台上诸位所言,我等官员也会查明,是真是假,必然给尔等一个交代。”
黔州知州的插曲冲淡了人们的愤怒,这两个月的时间里,无数人都在痛骂临阵脱逃的刘储,这个刘知州,简直枉为父母官。
高台之上的学子和扎穆寨青年手足无措地看着突然发生的事情,辩论也被迫中止。
幸好在这里结束,再继续下去,不知还要抖落出多少陵南道的腌臜事。
萧钦竹不知何时走到了她侧前方,挡住了许多官员记恨的目光。
卢将军继续说道:“今日的辩论到这里结束,之后各位官员会认真思考诸位建议,做出调整。”
还不待质疑的声音再起,卢承锦将军率先说道:“会交给赈灾指挥使庄大人过目。”
陵南道百姓现在对庄良玉的称赞已经达到顶峰,一听有庄良玉的名字,立时放下心来。
萧钦竹却皱起眉头,身形不动声色地将庄良玉护住。
在这种有皇子在的场合里,一个任命钦差的声望达到这种地步,并非好事。
甚至是件祸事。
庄良玉已经是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这份信任与声望,也许会推着庄良玉走得更高,但也有可能会成为将她推下深渊的灾祸。
比起萧钦竹的担忧,庄良玉却不甚在意,抬手攥住萧钦竹的袖口,走到他身边,示意他安心。
转而高声道:“无论庄某过目与否,今日诸位学子巧匠已经将陵南道数十年来存在的问题悉数告知,即便没有我,知晓如今陵南道痛在何处的诸位百姓,也有将陵南变得更好的能力。”
……
庄良玘走了,黔州知州刘储在城中处斩,扎穆寨青年和国子监学子的争论也有了定数。
——最后将两方的方案融合,得到了最终的结果。
最终方案敲定那日,扎穆寨的祝木长老和黑雨特地来找庄良玉。
祝木长老说:“若非庄大人的决定,扎穆寨无法如此快速地融入陵南道生活。”
庄良玉也有自己的私心,无论是书中故事还是眼下,扎穆寨都是一个有足够影响力的村寨,否则也不会因为扎穆寨的平定,便让赵衍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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