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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相比的江皇后就温婉如水,让人如沐春风。言语亲切而和煦,不自觉便让人跟着她的步调去走。
庄良玉只觉得自己像是个听话的小羊,跟着领路的头羊在偌大的雍和宫城里走来走去。
见过老太后,说过吉祥话,又领了些赏赐,庄良玉和几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眷便随着江皇后来到了凤仪宫中。
凤仪宫中除了有江皇后,还有四妃。
在来的路上,庄良玉才知道她们这些人里,除了十二公家族中的女眷外,还有几个成婚皇子的皇妃,也还有几个老王爷的儿女家眷。
这是庄良玉第一次来凤仪宫,也是第一次与江皇后距离如此近。
江皇后与顺德帝结缘颇早,发妻不离,从潜邸一路相互扶持走到中宫,民间也有许多人在传伉俪情深的帝后佳话。
江皇后的神态平和而雍容,眉眼中的轻松和愉悦一眼便能瞧出这位皇后是真的在宫里过得还不错。
虽然这是庄良玉第一次来凤仪宫,但她一点也没有被忽视,甚至颇受重视。
进殿之后,江皇后与众人寒暄几句,目光便放到了庄良玉身上。招招手,示意她到近前来。
“嘉禾县主幼时还曾跟随庄太师在宫中走动,只可惜长大之后便不来了。”
庄良玉柔柔一笑,“幼时能跟随父亲见见世面,是良玉的福分。”
江皇后的长相与庆国公夫人有几分相似,但眼角眉梢显得更为华贵,说话时声音软而轻,可每一个都会清晰地传进耳朵里,让人升不起一点违背的念头。
“一晃这些年过去,也已经嫁为人妇了。”江皇后轻轻拍了拍庄良玉的手,让宫女去拿自己早前准备好的东西。
“在座各位娘子日后操持中馈都多有辛苦,前些日子各地上来些玩意儿,便想着与各位小娘子们分享一二。”
庄良玉手里这一份是江皇后亲手递到她手里的。小小一个檀木盒,放在手中却有沉甸甸的分量。
庄良玉甚至在想,这会不会是一盒金条。
在场人众多,庄良玉没有傻到直接打开木盒,只是小心翼翼地收好,向江皇后俯身行礼。
除了江皇后,四妃也各送了她们一份礼物。这种像是收见面礼的场面让庄良玉有些新奇。
江皇后对庄良玉的注意也只是一时,像这种见面的目的,就是为了确定各家国公女极其姻亲的状态,说句不大好听的话,十二国公家的女眷,都是未来赵氏王族皇宫后妃的预备人选。
在场所有人的婚姻与未来都不受自己控制,都是日后要放到节点上的棋子。至于棋子的下场如何,全看执棋者的心情如何。
庄良玉便是那个已经落在棋盘上的棋子,因着这颗棋子表现尚可,所以才值得执棋者分心关注。
在这群女眷之中,洛川郡主是唯一一个没有这种担心的。
她甚至不会有其他两位公主那样被送去和亲的担忧。
两年前,萧钦竹在边关征战,将想要伺机兴风作浪的部落收拾了个干干净净。更何况,如今大雍的两位正统公主也慢慢到了出嫁的年纪,何须她一个郡主来出风头?
是以洛川郡主对所有女眷都兴致缺缺,只偶尔跟两位公主搭话,又或者对她来两句没什么感情的支应。
江皇后对洛川郡主也多有问候,也问及现在还在老太后那边的长公主,可洛川郡主的态度并不热络,面上表情也僵硬许多。
有些跟着进宫有过金玉宴经验的女眷司空见惯,也有新来的人见到这种场面显得惴惴不安。
因为十二国公当年在金玉阁册封,所以这年二十四的宫宴也被称之为是金玉宴。
“劳皇后舅母挂念,母亲身体康健,一时半刻恐怕很难有恙。”
庄良玉看到已经有初来乍到的人被吓得脸色发白,不知如何是好了。
但江皇后像是察觉不出洛川郡主的不喜与敌意,“洛川如今已经是大姑娘了,往后也该多为自己做做打算。”
“洛川的今后自有洛川自己打算。”
“不愧是洛川,小时候便有自己的想法,如今还是这样与众不同。”江皇后又笑语称赞几句,在一众礼物之外,又特意给了洛川郡主一份。
“这是今年新贡上来的熏香,你带回去试试看效用如何,若是觉得好用,便再来找舅母。”
庄良玉看到洛川郡主本还是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痛恨,然后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谢。
只是这声音——
并不如洛川郡主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试探
皇宫之中, 龃龉颇多,庄家好不容易从这深不见底的漩涡中逃出去,在这场火蔓延到庄良玉身边之前, 她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洛川郡主回身落座,握着熏香盒的手用力, 指节泛白,指甲都像是要被掐断, 愤怒像是平静表面下汹涌的海水一样,随时都有掀翻理智的可能。
庄良玉让宫女来给这边的人续水,洛川郡主抬头看她,庄良玉对坐在自己一旁的亲王女儿说道:“这里好暖和, 身上都热起来了,烦这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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