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和的看着萧钦竹,等着这位少家主给个回话。
半晌,萧钦竹沉吟道:“此前,是我思虑不周。我只想你会不适应萧家的生活,没有考虑过你会觉得保护过度。如果引起你的不快,我可以道歉。”
“我并没有不快。”庄良玉解释,萧家人对她很好,她不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在这个时代里嫁到国公府后还能有这样舒适的生活已经是非常难得,她不会不知感谢。
“我只是好奇,好奇郎君为何觉得我如此脆弱。”庄良玉偏头问道:“郎君应当知晓我此前在西都城中名声如何,有人说我‘混不吝’,也有人说我是根‘木头’。”
“你不是。”萧钦竹的声音非常肯定,“你只是与寻常女子有些不同而已。”
庄良玉笑了起来,“那我便是当郎君在夸我了。”
萧钦竹耳根微微泛红,“自是。”
外面突然传来春桃欢呼雀跃的声音,春桃一路小跑着从外面进来,气喘吁吁道:“二娘子,下雪了!”
这春桃,高兴起来连“少夫人”的称呼都忘了。
庄良玉当即有些坐不住,就要出去看雪。刚站起身准备出去,便被萧钦竹拉住。
“你这样出去会冷。”
庄良玉连连招手,让春桃去帮她拿斗篷。
萧钦竹又觉得一个斗篷不够,又给庄良玉带上了暖手抄和汤婆子。屋里本就烧着地龙,庄良玉瞬间被热出汗来。
连呼吸都觉得粗重。
庄良玉没好气地看着还想给她加行头的萧钦竹,“郎君,我是去看看雪,不是准备把自己埋进雪里。”
萧钦竹皱着眉头,全然不赞同庄良玉只穿着袄裙就要出去的行为,“你畏寒。”
“我只是去看看。”
“外面风大。”
庄良玉,“……”
好吧,她认输。
她比不过萧钦竹执着。
最后庄良玉出去的时候简直裹得像是年画上红彤彤又胖乎乎的娃娃,站在外面,雪花还没靠近,就被浑身上下都暖烘烘的庄良玉热化了。
庄良玉看着天上零零星星飘落的雪花,又低头看看裹得像球一样的自己。
觉得简直浪费。
她艰难得转头,质问春桃:“这就是你说的下雪了?”
零零星星的雪花,连枝头都没压满,更别提想象中的银装素裹了。
春桃嗫嚅:“……这、这不是刚开始吗。”
庄良玉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也看着空中飞舞的雪花越来越多,叹了一声,“总算下雪了。”
“夫人喜欢看雪?”
庄良玉对什么都兴致缺缺,下雪也只是看个热闹,说不上有多喜欢。但是冬日里如果雨雪过少,来年庄稼的收成会变差。
瑞雪兆丰年不是瞎说。
“下雪对于农民而言是件好事。”庄良玉伸手想要接一片雪花,只可惜雪花刚落到手心便化了。
“雪可以给庄稼作物保温,也能提供天然肥料,同时还可以杀死在地下越冬的害虫。”
庄良玉甚至还想试试看尝雪花这样的事,但是被萧钦竹拦住了,“入冬这样久了,这是第一场雪,希望可以久一点。”
萧钦竹握住庄良玉开始泛凉的手,重新塞进斗篷里,“明年会是很好的一年。”
庄良玉饶有兴趣地抬眼看萧钦竹,“我怎么不知郎君何时还有了神棍的能力?”
“只是愿望而已。”
庄良玉问:“郎君新的一年会有什么愿望?”
“家人安康,家国安定。”
只是八个字,却好像带着塞外的黄沙扑面而来。
庄良玉装模作样地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说道:“我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平安。”
天上的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雪花越来越大,落在枝头,落在房檐,庄良玉看着纷飞的大雪,心中竟隐隐约约有一丝不安。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下雪
三省六部清查完毕, 大雍的官员们终于能在家中好好享受难得的空闲。
萧吟松也在纷纷扬扬的雪花里结束了最后一门科目的考试,像是撒欢的小羊羔一样直接冲进竹苑之中。
看到裹得像球的庄良玉之后直接笑得直不起腰来,就差跌到地上打滚了。
庄良玉不以为意, 眼风高贵冷艳地从萧吟松身上扫过:“笑什么?小心风寒。”
庆国公府举行宴会那一回,萧家几个男人在冷风里对饮, 直接把自己干成了感冒。
萧吟松年龄小,风寒闹得厉害, 整日里都在流鼻涕,鼻尖都擦红了,每天说话都瓮声瓮气的,闹了不少笑话。
萧吟松现在正是爱面子的时候, 庄良玉一句话成功止住他放肆的笑声,红着面皮不吭声。
萧钦竹与萧吟松年岁差得多, 萧府又人丁稀落, 萧吟松从小到大都没几个玩伴。但自从庄良玉来了萧府以后,他找到了可以跟他一起玩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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