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钦竹抵上礼单,“这是礼单,请兄长过目。”
庄良玘也知道,他的那点不满其实什么用都没有,于是接过礼单,挪了挪脚步,让送礼的队伍进去。
媒人也摇着扇子,进去跟庄太师道喜。
报礼的喜官一声高过一声,将聘礼当中的每一件物什都喊得传遍大街小巷。
“鸿雁一对!”
“南海珊瑚树两株!”
……
礼数之丰厚,已经远超一位大臣嫡女所该有的规格。
这位令西都城中无数贵女魂牵梦萦的萧郎君到底有多重视这自幼丧母,又在西都城中颇不讨喜太师之女。
洛川郡主的泪水都在眼眶中打转。
可庄府门前站着的两位年轻才俊竟无一人视线落于她身上。
随着礼单报完,萧钦竹郑重行礼,这才被庄良玘带进庄府去见庄太师。
庄府外面的热闹结束,送礼的队伍都进了院,方才还热闹拥挤的门前瞬间空荡下来。
这一下便露出了站在庄府门前的洛川郡主和琉雯。
街头百姓认不清是哪位贵人,只知道好奇。
“这姑娘是怎么回事?”
“是来找庄大郎君的,还是找萧郎君的?”
“看这模样,像是个有情的。”
“诶!你看那像不像前几日来国子监门前吃闭门羹的表小姐!”
……
洛川郡主瞥了琉雯一眼,近乎落荒而逃地上了马车。
她堂堂虞国公府的郡主,还丢不起这个人!
比起仓皇而去的洛川郡主,庄府内现下喜气洋洋。
庄良玉不大方便直接来见萧钦竹,是以等送礼的人都撤出库房以后,就进来清点这些日后要充进她私库里的东西。
萧家很大方,东西给得实诚。
也幸好庄太师早些年功绩卓著,顺德帝登基后给了不少赏赐,是以庄家还算有些底蕴,这样她的嫁妆才不至于太寒酸。
庄良玉只是在库房中转了片刻,便靠在箱子上望着窗外的阳光。
今日便是彩礼,距离大婚之日,只剩下不到三十天了。
庄良玉抬手,指尖垂下来一枚小小的金属印鉴。
上面篆刻了一个玉字。
半晌像是自嘲似的说道:“也不知这个朝代能不能做婚前财产分割呢……”
论坛开始!
忠国公府的聘礼又一次引起西都城中的讨论。
自庄家与萧家的婚事定下,这西都城中便每日都有新的谈资,街头巷尾都在讨论庄家与萧家的结合意味着什么。
有人说是庄家高攀,也有人说萧将军艳福不浅。
庄良玉看顾自己的小生意在西都城两市中行走良多,见过她的人也不在少数,尤其是各家商贾,更是跟这位精明能干的庄二娘子多有交集。
有人说是福,也有人说是祸。
但无论如何,这件事到底已成定局,根本无可回转。
又或者说,早在很久之前这件事便已经成为他人眼中必然要进行的事。
临近晌午,西都城中热闹繁华。
位于东市的醉仙楼宾客络绎不绝。
叶瞳龄今日被他的表姐夫叫出来小酌,是以非常难得的能从叶祖父手中换得半日清闲。
叶瞳龄这两日正为群青论坛一事忙得焦头烂额,整个人一副精气不支的模样。
眼下青黑,双目无神。
赵衍恪看了生笑,笑了两声,又由着一旁的小孩儿去扑叶瞳龄。
方才还没精打采的叶瞳龄瞬间眼里放光,抱着两岁的小娃娃笑得合不拢嘴。
这边是叶瞳龄表姐的儿子。
小孩儿说话慢,两岁多了还说不成句子,只是磕磕绊绊地叫舅舅,但即便如此,也让叶瞳龄高兴好半天。
叶瞳龄本身就是个有孩子脾气的,抱着小孩儿不撒手。
等小孩儿玩累了,这才伸着手要奶娘。
赵衍恪点点头,让奶娘把小孩儿抱下去看顾。
一时包厢内只剩下他们二人。
隐约还能听到外面有人在议论的声音。
“你是没瞧见今日忠国公府下聘的场景,那队伍几乎要从东市铺到西市去……”
叶瞳龄怔住,半晌后知后觉地说道:“原来是今日下聘……”
语气中还有些惆怅,“没想到一直推脱婚事的庄二,也马上要嫁作他人妇了。”
赵衍恪撇去茶水上的浮沫,慢条斯理地品了一口,“你与庄二娘子熟识。”
叶瞳龄点点头,“我二人年纪相仿,她比我还要大上半年,像我半个姐姐。”
说着说着,叶瞳龄苦笑了一声,“说来王爷可能不信,年初的时候西都城里的人都调侃庄二这辈子都嫁不出去,对她议论颇多。那时我甚至想,要是庄二真没人要,我也不是不能跟她凑合凑合。”
“是吗?”赵衍恪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杯,一时间神色不明,“倒是没想到你二人之间竟然交往甚密。”
叶瞳龄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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