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乐意看这些年轻的学子们一脸朝气。
毕竟在那场泥石流来临之前,她们的勘探任务也是为了给走不出深山的孩子们寻找一条出路。
无论在哪个朝代,学习、读书,都是能改变一个人命运的事。
甚至是改变一个国家命运的事。
入学仪典持续约一个时辰,看过这些新面孔以后,庄良玉便没了继续站在这里的兴致,新来的监生迟早会有认识的时候,也不用急于一时。
于是打着扇子准备去后院转转。
及笄之后,庄老先生平日里压给她的各种课业骤然减轻,以至于她有些不适应,甚至觉得无所事事。但总折腾国子监里那些单纯的学生,又显得她实在不友善,于是只能放过那些嫩得水灵的学子,转头奔向西都城的广阔天地。
庄老先生整日忙于教书育人,嫌她在眼前乱晃惹人心烦,也嫌那一群群情窦初开的混小子整日眼神乱瞟,赶着她自己外面去逛。
可逛来逛去,能看的也就只有这一个西都城。
庄良玉只好换了一身轻便的裙装出去走走。
西都城拢共一百四十八坊,分东西二市,街上建筑鳞次栉比,往来行人络绎不绝。
有人沿街叫卖,也有铺子长龙大排。
庄良玉拉着春桃,沿街看民生万象,她站在胭脂斋的廊檐下,看着街上敲锣打鼓,送亲的队伍铺了老长。
她对京中贵女不熟,常年跟着父亲蹲在国子监,熟悉的都是那些年轻的小学子,她有些好奇地看着热闹的人群,问道:“春桃,今日是谁家娶亲?”
这般铺陈的迎亲队伍,必然不是一般人家,寻常商贾娶亲可不会来丹阳街上来吹吹打打。
可她也没收到谁家的公子哥有要结婚的消息,自诩还是有点人缘的庄良玉不觉得自己幼时玩大的这些狐朋狗友们会把她蒙在鼓中。
“是方翰林家的大儿子娶亲。”
庄良玉顿悟,方家确实跟他们老庄家不太对付,方翰林跟她爹更是三十多年的死对头,怪不得她一点消息也没有。
可声音不大对劲,是个男人。
庄良玉愣了一下,发现自己的小侍女春桃不知什么时候被沿街围观结亲的人群挤到了后面,此时正站在胭脂斋一旁的巷子里着急地冲她挥手。
而身侧的男人——看着面生。
男子生得挺拔俊秀,一看便知非富即贵,庄良玉往日里没少跟公子勋贵们打交道,但确实对这号人物没什么印象。
男子似乎知道她的身份,笑道:“庄二娘子,在下赵四,许久不见,风采依旧。”
赵?
赵是大雍国姓,眼前之人的身份可见一斑。
眼前的这人就是赵衍恪,这个故事中她的未来夫君,那个一杯毒酒送她上路归西的未来皇帝。
庄良玉并非是随随便便穿越时空,她甚至是穿进了一本书中,在这个故事里,她是永定王的续弦王妃,是个心狠手辣针对女主的女配。
比不得现代穿越而来的女主能为永定王争权带来诸多助力,庄良玉胸无点墨,肚量狭窄,最后落了个毒酒赐死的结局。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她能不能避开关于永定王的死局。
庄良玉的笑从眼中扩到唇角,她微微欠身,挤在人群中行了一个不标准的礼,“庄二见过永定王爷。”
永定王只是用折扇虚抬庄良玉的手腕,转头看着街上的热闹,似是随意问道:“今日国子监开学,庄二娘子怎么上街来了?”
“闲来无事,随意走走。”
“庄二娘子随意走走,便不知要走进多少西都郎君的心里了。”
庄良玉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一层,“不过是普通女子而已,哪里比得过王爷风采,这西都闺阁女子才是为王爷风姿倾倒。”
二人没再说话,无声地看着街上的迎亲队伍走远,人群散去,春桃好不容易才挤过来。
“娘子,可叫春桃好生担心。”
庄良玉这才发现身边已经没人了。
“娘子,你在看什么?”
庄良玉轻笑一声,“无事,回吧。”
而胭脂斋对面的茶楼上,有人将丹阳街的全景尽收眼底。
回去之前,庄良玉带着春桃去自家书斋转了转。
掌柜阿杜捧着算盘笑得牙不见眼,“二娘子,最近生意好得很呀。”
庄良玉给进门挑书的人让路,油墨味儿混着茶香扑鼻而来,看到书斋里客人接连,满意极了。
阿杜捧了账本过来,庄良玉翻了翻,大致看过一遍没有发现问题,这才问道:“最近生意如何?”
“二娘子,先前您的《开物记》才是真是抢手,其他地方的书斋商人都想求一本。您这第五卷何时问世,可是有不少人来问呢!”
庄良玉倒是不太在意自己的书卖得如何,尤其不想被催稿,打断道:“其他呢?”
阿杜自然知道庄良玉问得不止是收入如何,当下竹筒倒豆子一般对书斋的销量如数家珍,“杂记类书籍十五日卖了三百本,志怪本子卖了六百一十三本,营造书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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