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伦再度睁开眼,三千年来所有的记忆都回流进了他的脑海里,他一下想起美好的事情,一下想起悲伤的回忆,脑壳疼得快要炸开,然而所有的回忆到了最后,全都定格在他以肉身封印普列契的那一刻,普列契和阿莱尔悲痛欲绝的叫喊。
彷彿谁也不比谁好过半分。
普列契抓着他飞了很远,好巧不巧,他们现在正位在赛席勒斯从前在妖界的房间,凯伦看着面前狰狞的鸟脸,忽然抬手摸了一下。
大鸟浑身一僵,警戒的看着他,半晌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都想起来了,陛下?」
法师院的法师们和警察各分一半,一半对付神出鬼没的妖魔们,一半对付默西突。
「妈──的──!」不远处唐琴理智断线的怒吼震耳欲聋,一连串的脏话连珠炮的冒出,加上他杀气十足的攻击,妖魔们几乎是躲着他走。
「唐老大啊啊啊啊啊────!」
「闪开废物,你是在给妖魔抓痒吗?」唐琴大喝一声,一拳捣向妖魔的胃,把牠直直打飞出去。
激动的唐老大显然忘了有枪这种东西,只顾着享受用拳头肉贴肉揍到妖魔的爽感,冯在他身边显得很崩溃,可是又不能乱跑,忽然一隻妖魔飞衝过来,试图和唐琴肉搏,唐琴一个不注意,被牠抓着一起砸在墙上。
虽然那一下真的很大力,唐琴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妖魔得意的咯咯大笑,但冯觉得唐琴根本就没事,直到那妖魔笑了很久也没见唐琴爬起来,妖魔还呼朋引伴一起过来的时候,冯才感到有些慌张。
在他印象中,唐琴虽然整天嘻嘻哈哈的很可恶,但放眼全沙西──────不,放眼全下界也找不到比他更强的人了,他完全无法想像唐琴被打败的样子。
「喂、喂!唐琴,快起来呀!唐琴!」眼见好几隻妖魔围了上来,伸出尖锐的利爪准备把唐琴分食了,冯急到快哭了「唐琴哥──────!」
唐琴突然跳了起来,一招剪刀脚就掀翻站最前面的妖魔,再一记手刀加大外割,反客为主……总之,很快就解决了成批的妖魔。
「你、你……」冯目瞪口呆地说道「这么能打,为什么倒在地上装死……?」
「?」唐琴甩甩手臂,疑惑的看着他「因为很累啊,一次聚集多一点过来我比较不用跑来跑去。倒是你呀小冯,你又中傀儡咒了不成?」
冯想起自己刚刚情急之下喊出来的唐琴哥,整张脸都胀红了,却看到唐琴眼中带着的笑意。
「我很高兴,真的。」唐琴看着他,顿了顿又说道「那时候,明知道你说的是对的,布兰可能不会把你怎么样,也知道女孩子是更需要优先救助的对象,但是,无论如何还是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
「……我也说了,我不要你道歉──────」
「────还有你的父母,整个矿区的人,我都对不起他们,是我的错……」
「……」冯抿了抿唇,过了很久才说道「你没听懂吗,唐琴哥?我说我不要你的道歉。」
「小冯……」
「……因为不是你的错。」冯深吸了一口气,尾音却奇怪的发着抖,像是强忍着哽咽:「你是个警察,这个工作代表着什么你知道吗?虽然我以前一直觉得很难过,但是看到你跑向那女孩的瞬间,我就明白了,不是我们比较不重要,而是你身上背着许多责任,你有很多需要保护的东西。」
我发誓将一生忠诚,无私奉献,坚持正义与公平;
我发誓将一生勇敢,保护弱者,打击邪恶与犯罪。
如违誓言,愿受最严厉之处罚,谨誓。
和所有同期的警察们一起站在大礼堂发誓的场景,彷彿昨日,他曾觉得披在身上的那身警服是枷锁、是束缚,如今他才明白,他不能停下,他必须一直走下去,因为前方有太多需要守护的事物,而他毕生的工作就是捍卫真理与公平,要让它们不再步上埃希坦一家的后尘。
爱德蒙一边枪无虚发,一边留意着唐琴与冯那边,看到告一个段落了,便转回头来,专心的对付妖魔。
妖魔们也许早就不记得当年住在魔山上受尽他们凌辱的小孩,但是爱德蒙始终记得。
那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是他一生里最开始的记忆,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与妖魔为伍让他心里总有一部分与普通人们格格不入,但也让他有了与眾不同的阅歷。
他和唐琴的人生都与妖魔息息相关,但他早已释怀,他想就在刚才唐琴也想通了,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想在这里做个了结。
作个了结,才能继续往前走下去。
「唐,速战速决。」
「知──道──了!喝────」
法师们把默西突包围在中间,各个脸色死白,满头大汗。虽说这些年来一直有零星的妖魔飞出,几年前警备总司令独生女的那件事更是极其惨烈,但那都只是普通的妖魔,再怎么难对付也有限度。
然而他们今天对上的是传说中的大妖魔,开天闢地到现在也只有三个,居然就被他们碰上了。
默西突脸上掛着假惺惺的微笑,游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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