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回到车上后,凯立马把玩具拿给温仲言看,而温仲言只是默默地接下玩具,然后打开车窗作势要丢出去。
「别。」艾莉只好赶快伸手阻止。
「玩具是无辜的好吗?」艾莉拍拍掌心抢救回来的小狗。
「主人不要你,好可怜喔。」凯对着玩具说。
「谁是他主人?」温仲言从照后镜瞪凯。
「那就只好给艾莉养了。」凯说。
「咦?不要的都给我,是这种概念吗?」艾莉叹气。
最后这隻小玩具就流落到艾莉的工作桌上供着了。
◇◇
艾莉把她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凯身上,不只工作上,连私生活也是,她一有空就会去b15,在那吃饭,聊天,看电视,陪凯定期输血,最后乾脆连睡觉也在那了。
不同于凯时常把爱掛在嘴上,艾莉其实分不太清楚自己对凯的情感。
没错,他对自己的确很重要,撇除生病的事实,跟凯在一起是轻松而且愉快的,虽然常常会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但她觉得那也是快乐的。
艾莉清楚自己对凯是有所保留的,病在她和凯之间形成了阻隔,有时候她很怕自己对于凯只是出于同情,或是某种圣母情节,每次她想多付出一些感情时,看不清楚的未来却又让她却步。
艾莉坐在五楼靠窗的长桌边,喝着纸杯装的咖啡,最近她养成每天给自己五分鐘自我放空的习惯,她觉得很累,不只是生理上,也有心理上的倦。
凯不是个好病人,而艾莉也不觉得自己是个好女友。
凯爷爷的秘书在昨天传了讯息给温仲言,说在a国试验的装置已差不多建设完毕,请他尽速将凯带往a国接受治疗。
这个消息让艾莉的心摇摆不定。
「怎么自己在这喝咖啡?」温仲言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拿了杯咖啡在艾利身边坐下。
「在放空。」
「辛苦你了,自从你来,我可轻松多了,不用再监管恶龙。」温仲言笑说。
「到底该怎么做才好。」艾莉趴在桌上,望向窗外,想起自己也被禁錮在这好久了,她习惯性地用右手把玩着项鍊坠子,小小的匕首小白在艾莉指尖不住翻转。
「你说治疗的事吗?」
「唉他为什么死都不肯接受呢?」艾莉觉得很烦躁。
「因为他期待不要再当皮诺丘吧。」温仲言说。
「想要当个真正的小孩吗?」
「是啊。」
「所以他想要怎样最重要吗?那我想呢?不重要吗?」艾莉有点洩气。
「毕竟是他的身体。」温仲言说。
「那你怎么想?」艾莉突然有点好奇,温仲言从来都是无条件支持着凯的决定。
「我怎么想不重要。」
「为什么不重要?我想知道啊?」艾莉趴在桌上侧头看着温仲言。
「我只希望凯能快乐。」温仲言淡淡的说。
「你才应该跟凯在一起的吧?」艾莉苦笑。
「没错,我是他老婆,你是小三。」温仲言一说完就得到艾莉一个拳头。
「我希望他快乐,也希望他活着,因为那样我才会快乐,为什么这会不是一个等式?」艾莉问。
「很多事情都不是等式。」
「喂,你除了官腔答案能不能说些真的啊。」艾莉抱怨。
「哈。」
「笑也是官方答案。」
「我一直都在做让凯恨我的事。」温仲言眼里尽是哀伤:「从答应我爸跟他做朋友开始,他就注定会恨我一辈子了,所以我想,我不差再让他多恨我一次。」
「?」艾莉不解地看着他充满决心的侧脸。
「我在给你跟博士半个月,如果你们的方案不成功,我就会不择手段将凯带去a国了。」
「不差再多恨你一次吗?」艾莉替温仲言感到心痛。
虽然这么说很奇怪,明明是真爱,怎么最后换到的是恨呢?
如果是自己,会寧愿被恨也要救他吗?
「如果成功了,他再怎么恨我我都无所谓;如果失败了,他也没恼恨我了。」
温仲言的笑。
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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