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琛落地时已经是温以乔毕业典礼当天早上,去到她的学校不需要多长时间,但仅仅是四十分鐘的时间他也因为疲惫而有些困倦,幸好是熟人的车,他也能放心休息。
自愿给他当司机的顾容墨也不知道他跟温以乔确切约的是几点,更不知道毕业典礼从甚么时候开始、又甚么时候结束,只是看穆琛意外熟睡的样子,也不太忍心出声叫醒他,看时间也并不晚,就停好车由着他睡了。
九点整,穆琛手机的闹鐘准时响起,他一下子惊醒,弹开安全带就要推门下车,「到了你怎么不叫我?都九点了!」
顾容墨没来的及回答,又被他另一句话堵了回去,「算了,结束再喊你来载我,这段时间别排事。」
敢情今天真是来当司机?顾容墨挑了挑眉,但终究没反驳地接受了事实。
穆琛对她学校不太熟悉,之前也没有来过,但好在事先看过位置图、校内也有为了毕业典礼特别掛上的标志,他很快就找到大礼堂,走往楼上的家长席。
没有刻意与她的父母会合,只是默默的站在最后一排,那个他们说好的位置。儘管只是枯燥的毕业生入场、播放影片、领毕业证书,不过穆琛好似渐渐的能够理解仪式的意义从来就不是这些既定流程,而是看着你重视的那个人,终究长大成人、要走出学校这个象牙塔,亲自接受歷练。
你可以捨不得,只是终究也要学会放手。
虽然他到的比预想晚了点,但依旧是赶上了她为数不多的、上台的片段,台上的她笑得很开心,抬眼看向三楼时稍微瞇了瞇眼,最后定点在穆琛所在的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清了。
小礼堂空间不算特别大,且又塞满了人,空气算不上多好,穆琛眼见流程跑得差不多,就先到外头去等,就像他们说好的一样。
温以乔早就在典礼前见过爸妈,说了之后有欢送茶会、谢师宴等等,不会马上回家,所以典礼结束后他们就能先走。但事实上,她翘掉了欢送茶会,只为了见远道而来的穆琛一面,去赴他们多年来终是实现的约定。
她先跟好朋友说了几句,才蹦蹦跳跳地去找穆琛。温以乔特意告诉他一个离人群比较远的位置,才不会好不容易能安安静静说几句话,又被无关的人填满背景。
六月中已经很热了,刚从国外回来的穆琛,应该也习惯不了日渐炎热的国内天气吧?温以乔一边想着一边加快脚步,还拿下了始终摇摇欲坠的学士帽。
穆琛风尘僕僕的模样从几步外看就很明显,要不是从里到外散发出的气息与眾不同,光靠他衬衫牛仔裤的搭配,说他是今天的毕业生也会有人信的。
他有点洁癖,就算身心疲惫也不会随便坐在室外长椅上,更别说是靠在路边树上了。看穆琛在讲电话,表情略有些严肃,她也就没有贸然靠近。
如果有个能够扑进他怀里的身分该有多好?
温以乔无奈地想,如果他甚么也不说,那么她来说好像也没关係。
穆琛又对电话那头说了几句,没有多久就掛了电话,环顾四週看了看,一下子就发现在一旁藏着躲着的温以乔。
可能看她小小一隻还偏要站在树后的样子觉得好笑,穆琛也没说话,就笑着看她。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几秒,最后温以乔还是乖乖走了出来,像刚才一样蹦蹦跳跳地走过去他身边。
「等很久了?」
「没有,就一下。」穆琛拿过她握在手里的学士帽帮她戴好,两人视线接触了好几秒,他心理也纠结了好一下子才放弃挣扎,如自己心中所想的那样,走上前一步搂住她的肩,「毕业快乐,我来晚了。」
温以乔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任由自己的下巴搁在他肩上。而轻轻扶在她肩上的大手传来的温度,正似有似无地刺激到她的泪腺,感觉再多待几秒,她就会变成又哭又笑的神经病。
「不晚,真的。」对她而言,只要来者是他,便不畏等待。
短短几秒拥抱,是他们当前最近、也最远的距离。
「晚点有甚么安排?」他们没有甚么目的地,就只是漫无目的的在校园走走。偶尔有身穿学士服的毕业生擦肩而过,她遇到几个认识的,也会朝他们说几句或简单比几个手势,穆琛也只在一旁微笑看着。
温以乔吐了吐舌,眼神飘忽不定,「其实,我是翘了欢送茶会」
「都最后一天了,不会后悔吗?」穆琛一脸无奈,停下脚步问道。
「不会啊。」温以乔这次倒是毫不闪躲的答道,「我分得清楚哪个更重要一点。」
其实两个人相互有意都很明显了,各自绝对心知肚明,而温以乔说到这份上,穆琛再假装没听懂、不回应,便是他的不是了。
「我──」
「以乔!」
温以乔下意识地回头,便看到白歆等人朝她走来。看他们不紧不慢的样子,绝对也不是甚么重要的事情要找她,只不过穆琛回应的最佳时机,也肯定是错过了。
她当下就想送给那群损友一个大白眼。
「茶会太无聊了,也没多少人来,我们就也出来了。」白歆看她面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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