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却步,程子曦在努力地让文云静的心情好起来,然后他们在鞭炮声中迎来了春节。
因为是第一次有人一起过年,程子曦兴致勃勃。除夕当天早上,程子曦就开始在厨房里不断地忙进忙出,弄得一旁的文云静都看得坐立不安。
就在年前,文云静突然生病了。一次感冒让她病倒,程子曦逼着她看了一次医生,吃完一副药,却怎么也没见好,之后文云静就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去医院。
后来程子曦想了很久都觉得不对,当时去医院的时候,那个医生的表情看上去很为难,让他担心了很久,但最后却只说就是普通感冒了。虽然医生这样说是好事,但程子曦的心还是没有因次放下来,反而一直钓在那里,不好的预感,纠心的让人难受得很。
在心底隐隐浮现的不安之中,他把文云静照顾得服服贴贴,他很喜欢这样的关係,让他感到踏实,而且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之下,文云静也在渐渐习惯他的亲近。
儘管不那么合适,但家人是程子曦给他们的代名词。三个人开心的吃着年夜饭,围炉的感觉暖烘烘的,程子曦一晚上沉浸其中,脸上的笑容没有停过。热热闹闹的,即使只有三个人,程子曦还是想要把所有他梦里曾经出现过,过年该做的事全做一遍。
等到星星掛漫天,程子曦就拉着顾言默去麦田旁的空地放仙女棒。跟亲戚小朋友一起玩烟火一直都是程子曦的梦想。小时候的公园里总能看到他们,因为燃起的金色火花,笑得不亦乐乎。
天上的星河跨越整片夜空,手里的火光为他们的笑容妆点,是希望,画开一片暗夜。
嘻笑声彷彿可以穿越厚重的大气,逗笑天边的每一颗星。
顾言默拿起相机,镜头里,程子曦的笑容跟绽放的烟花一样,绚丽的画面在顾言默眼中变得流光溢彩。
屋子里,文云静坐在窗边凸出的一小块地方,手抵着墙,看着外面的人回归孩子的纯真一般在奔跑。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抵不住混杂着冬天的寒冷,她猛力地咳了咳,然后让冰冷的空气,进到肺里,贯穿心肠。
过完年的某一天,程子曦收到了一封信,是叶晴寄来的。
他们拆开后,里面有一张剧照,是几个月前,电影杀青前的最后一场戏。上面莫子凡穿着学士服搭着慕和光肩膀,露出他青春里最灿烂的笑容,透过镜头是年少遗留的斑驳岁月,光影交叠下,承载着扶摇而上的别样流年。
莫子凡与慕何光坚定的视线落在程子曦的眼中。那是莫子凡和慕和光的人生,却也开啟了他们坚定的眼里,现在有了彼此的身影,时间的脚步彷彿在心中搁浅,绵延了岁月光影里的步履蹁躚,鐫刻在他心中最柔软的一隅。
跟自己一样的容貌,程子曦被照片里的莫子凡感染了笑容,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把从跟顾言默认识开始,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全部回想一遍,走过的风景是上了妆的回忆,不过几个月却像是走了一辈子。睁开眼,他看着顾言默,再把其中曲折起伏、弯弯绕绕的斑驳落叶剥除,猝不及防的匆匆来到,中间的欢笑和泪水,回首时他看到了灵魂在岁月里交融的告白,是他对这段时光下的注脚。
「我好幸福。」他转过头对顾言默说。
说不出口的感谢用幸福代替,最简单的方式,成为贴近彼此最真诚的途径。
进了房间,也许是单纯的喜悦退去,程子曦抱着顾言蹭啊蹭,死死地缠着顾言默不放,直到终于把自己累倒睡着。
帮熟睡的程子曦整理好,顾言默轻轻地下了床,拉开门他看见坐在椅子上的文云静。
被程子曦闹了一圈,时间已经到了深夜,顾言默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他小心地看着文云静的表情,过了一阵子才开口︰「老师怎么还没睡?」
「你有事情想问我吧。」文云静假装平淡的说,但话里有着藏不住的颤抖。
顾言默想了想,他叹了口气后坐下来:「您……是不是在更早以前就认识子曦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顾言默侧头,发现文云静的眼眶红了。
「大概是第一次看您对子曦的眼神的时候就隐隐约约觉得奇怪了吧,再后来听起子曦说到他的身世就有猜想到,不过是刚才想起晴姊的态度才确定的。」顾言默把手肘撑在膝盖上,合拢的双手靠着额头。
「能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吗?」顾言默直起身子。
文云静的眼睛看着黑暗里虚无的一点,「当年我二十五岁,子曦的爸爸名字叫程灝凡,他是一个机师。这里是我们老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然而大概十岁的时候,我的母亲带着我住进他家,从那时开始,在法律上我们的关係写着兄妹,后来大学我们就一起到a市,离开的感觉,像是逃离这里的一切桎梏。后来我们就有了子曦,可是在子曦要出生前不久,子曦的爸爸发生了空难,就在往h市的飞机上。」
「h市?」顾言默有点震惊的说。
「对,就是这里。」文云静嚥了一口口水,彷彿这样就能得到一点坦承的勇气,「然后在那时候,子曦出生了。但子曦的爸爸罹难后,我没有能力抚养他了,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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