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在石莉安的眼里打转。
接待员见状,不敢再过多闲聊,赶紧办妥寄信手续,将回执条递到石莉安手上,最后她仍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还好吧?”
“我没事,我没事。谢谢你!”石莉安没有多作停留,转身大步走出邮局,她再次注意到空气中弥漫的那股焦糊的气味。
路过校门口,石莉安往外望去,那个距离学校最近的弹坑仍横在对面的马路上,没有一丝的变化。而在更远处,楼房与天际之间,还不时有烟的影子在晃动。但外面的一切,被校门的门柱与横梁框括出来的那一片,对于石莉安来说却像是另一个世界,遥远又陌生。那的确是陌生的,因为残垣也因为断壁,都不曾在她的记忆中出现过。不知不觉,石莉安已经走到门柱边,站在高大的校门旁。
传达室的老大爷走到她身边,发出如她一样的感慨:“这个世界突然就改变了。”老大爷继续说:“不,这个世界早就变了,无论我们在其中发挥了什么样的作用。只是在此之前,我们都没有在其中正视自己。直到此时,一切皆已晚。”
“大爷,您家有强制入伍的吗?”
“每个家庭或多或少都会有吧!我还好,儿子也大了,孙子却还小。也算是幸运吧!但反过来说,在战争之中,幸运也不过是转瞬即逝的侥幸,最终谁也无法逃脱。”大爷看到石莉安愣在原地,问起来,“我记得那天晚上,那个很年轻的士官,是来找你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在轰炸前不久。”
石莉安点着头:“此时他也算是幸运吧。虽然受伤正住在这里治疗,但在爆炸的中心区域,能活下来的确只能算是侥幸。比许多许多人都要幸运。”
“好像你并不满足于此。”
“这就变成一个复杂的问题了。”
看似的闲谈并没有继续,石莉安逃避回答,告别老大爷,径直回到宿舍。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安静,她直接躺到床上,可并没能盼来本应有的熟睡。困倦与兴奋搅和在一起,只会让她感到烦躁,让她重新回想起刚才在寒寺喆身边的短暂小憩,想起那安稳踏实的感觉。辗转与反侧过后,她重新走出宿舍,跑向附属门诊的方向,根本没去思考自己能去干什么。
小心翼翼避开熟人的目光,悄无声息溜到寒寺喆的病房外,石莉安眼前的所见却出乎她的意料,几名穿军服的人正站在寒寺喆的床边。寒寺喆静静坐在床上,眼中满是严肃,以及过多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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