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考后的放学,才出校门几步路,手机就突然暴走,连续在我的口袋里发出大小频率不一的震动波。
「谁啊?」这是我心在疑问的,他还挺有恆心毅力的,响了大概三十秒;过了没多久又打来第二通,不确定是不是同一个人打的,但是这次也是大约响了这么久,后来才停下来。
碍于不能在大庭广眾下接电话,所以我走上了人行道旁的骑楼,挑一处没有人会经过的小暗巷,点开那两通未接来电,都是陌生的号码。「谁啊?」不只心理疑问,从嘴里发出的气音也都是满满问号。
我应该要先回拨还是打一六五,可是万一是认识的人就不是尷尬可以形容了,你能想像如果一个好朋友的号码被调查,他的心情会是如何吗?
看来最好的方式还是回拨了……我按下对面人发来的那组号码,听了一段通话连线中的音乐,几秒鐘后电话被接起,是一个男生的声音。
「喂?请问你是……?」对面的环境好像蛮吵杂的,嗡嗡嗡的声音让我听不清楚他是谁,又或是他根本就没有自我介绍。我没有掛断,因为想知道对方是谁。
嗡嗡嗡的声音在我手持手机的过程中走到消失,对面人终于能开口好好说话,但还得等他稍歇片刻,从他发出的微喘就知道他刚刚是迅速的把他自己拉离那个环境,好让通话能进行。
「喂,你那里是什么地方?打给我又要做什么?而且你知道我的名字吗?」我快速的质问他几个问题,这些问题不算太难回答,但是如果他能流利地答出,大概也就不是诈骗。
对面沉默了,过了几秒鐘才隐隐约约有模糊不清的回答:「你是丁子安吗?还是我打错了,因为这是两三年前留下的电话啦。」
含糊其辞,虽然说可疑,但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谁啊?说半天你也不先自我介绍,就来跟我装熟了?」
对面突然大笑道:「社长,你还是这个样子,说话有够衝的,不怕没女朋友?」
什么?这下子我大概知道他是谁了,从他来来回回的语气大也略猜中一二:「你是陈明圣对不对?」算算只有他会有时没事就叫我社长来社长去的。
「厉害!这样子也猜得出来,看来社长的实力到二中还是维持的不错啊。」
「谢谢,是你露出马脚了,除了你这个废物副社,没什么人会常常称呼我叫社长。」我虽然还是在损他,但口气已经不是像刚接到一通疑似诈骗电话那样警戒,反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怀念。
「欸欸?你这个人还是一样奇怪欸,正常人突然接到国中同学打的电话,应该会问他要做什么吧?结果你到现在都没问。」
「我们才聊几句?现在就问!听着,有屁快放。」我假装对他低吼,「我现在在一条暗巷里面,收讯不太好,可能随时会断……线……喔……。」
「断就断,我省钱。」他没甘示弱的反击,恰好勾出我的好奇,「原来是要请客喔?不早说,你这个人才奇怪呢,讲话都不讲重点。」
「哈哈哈,是这样子啦,我最近想起我们之前在空手道社的那些同学,尤其是社长你啊啊啊~~~……」他说到这,我看四下空巷,对手机发出难过的呕吐声。
「吐了自己清啊,我可到不了你那里去。总之我想要约一些之前空手道社的重要干部和优秀的社员出来吃吃饭啊,聊聊最近的事啊,你要来吗?」
「就说你讲话都不讲重点……」都熟了,当然可以放肆地一直嘴他,「你一直告诉我要做这个做那个去这去那,偏偏不说日期时间,你摆明不想邀请我去了。」
「吾皇万岁!微臣岂敢放肆,预定好的时间和地点是明天的早上十一点在学校附近河堤旁的那家美式牛排馆,大概会在那里待两个小时聊天之类的,然后去一个网路上好朋友们大家一起共推的名店吃……秘密,明天你就知道,我先保密好让你有个惊喜。」
他的玩笑性恭维让我笑了一霎,「要是不合朕口味,格杀毋论,管你是谁都不例外,了解了吗?」他的反应挺快的,果然是之前空手道武打能和我匹敌的陈明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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