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谢谢你。」医生有些为难地笑了笑「那可以麻烦你留个手机号码吗?当然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柳临倒是无所谓,只要别妨碍到自己工作就行,遂直接报了一串号码;医生则是把号码记下后,道个谢就离开了。目送医生逐渐远去的背影,柳临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望着床上那人双眼紧闭,穿过玻璃窗的冰冷光线让他的脸庞更显苍白,暗忖似乎帮不上什么忙,柳临索性离开了医院。
忽地,就在柳临踏出医院大门的瞬间,一种奇妙的感觉忽然涌了上来,那种感觉紧紧钳住她的双脚,好像有什么东西让她无法前进,让她一个踉蹌往前摔;那瞬间她感觉心脏好像提到了嗓子,又好像没了心跳一样,整个人晕呼呼的。待柳临回过神,她就发现自己跌坐在医院的大门口,屁股传来阵阵钝痛,四周的视线全聚集到自己身上。
值班的护士连忙走到柳临旁边,一面询问有没有怎么样,一面将她拉了起来。柳临一语不发地任由对方把自己扶起来,没有回应护士的询问,就这样瞪着双眼直视前方。
之所以这么震惊,是因为柳临有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那是远比几天前在草丛望见那隻脚时,还要更加强烈的感觉。
*
柳临没有任何灵感,当然也没有阴阳眼什么的,说白了就是个麻瓜。
从前,模糊的童年记忆中,她记得自己的父亲似乎有着百发百中的算命能力,人们都认为她的父亲能看见『天机』。那时她听一些叔叔阿姨跟自己说,灵感或是道行之类的好像会遗传。如果照这样讲的话,柳临觉得自己肯定没有遗传父亲的天分,遗传到这份天赋的八成是另外一个。
硬要说的话,柳临还是有遗传到一点点,当然不是阴阳眼,她活了二十一年都还没有看过鬼。能够称得上有那方面能力的,大概就是她的直觉好像比普通人稍微准一些。
而且只有对坏事的预感是百发百中,好的几乎没准过。
更悲惨的是,柳临的预感只能知道有坏事发生,但不知道是哪种坏事。像是出门的时候如果突然预感降临,她也不会知道这一趟出去是会出车祸还是会被抢劫,是那种有跟没有一样的预感。
只不过刚刚在医院感受到的又有些不太一样。平时『预感降临』的时候,顶多就是晕一下——事实上她有些难以形容那种感觉,那种就像是意识忽地抽离身体一样的感觉——然而像方才那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引自己意识的感觉,她还是十年来第一次感受到。
「老师、老师啊,你看这个到底是怎样啊!」欧巴桑焦急的声音让柳临猛然回过神,她才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一幢狭小的老旧公寓里。
「我女儿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啊?」一旁肥肉横生的欧巴桑眉头都皱在一块「以前都乖乖的欸,为什么突然会开始不回家,是不是她房间的风水不好啊!」
为什么会这样?柳临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开始好奇这个欧巴桑怎么连小孩叛逆期都可以联想到怪力乱神的东西上面,难道对方的脑回路都只能想出这样的答案吗?
不过,罢了,柳临只要能赚到钱就行了。她煞有其事地在女儿的房间走了一圈,房间算是整齐,书桌旁摆满了一些看上去可爱却毫无用处的小玩意,几乎佔去桌面大半的空间;从房间布置和书架陈列的书籍物品来看,欧巴桑的女儿正值国高中年纪。
最后柳临停在女儿的书桌前,沉着嗓子道「我想,原因出在书桌的位置上面。」
「书桌?」
柳临故作神秘点点头,指着书桌前面的墙壁「这书桌刚好摆在向阴处,你女儿长期坐在这边念书,凝聚了不好的气,刚好这样的佈局让不好的气出不去,就这样积在这里,久了不只性情大变,还会伤了身子。」
「这样喔,啊要怎么办啊?」
「其实只要让书桌换个位子就行,不过念在你是为人母亲一片为孩子着想,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更好的方法。」
「什么方法啊?」
「这方法说了倒是无妨,就看你有没有那个心思去执行了。」柳临看着女儿的书桌,刻意叹了一口气「看你女儿的房间,这气场可是大富大贵的命,只不过尚未开窍,需要一点方法来当助力。」
「老师,到底是什么方法快说啦!」欧巴桑被吊胃口吊急了「你说什么方法,只要是对孩子好的都可以试试看!」
柳临淡淡一笑「有这样的母亲着实是你女儿的福气,其实方法不难,只要掛上用朱砂画的朱雀图掛在墙上即可。」
「啊,朱雀哦?那个我老公以前刚好有啦!可以拿来……」
「只不过,那朱雀图必须是特定的朱雀图。」柳临咳了一声,打断对方的话「若不是硃砂画的就无法发挥效用,我刚好有个认识的师兄有这样的图,念在你我的缘分,说不定可以帮你问问看。」
「真的喔!歹势啊,劳烦老师了!」欧巴桑一听,立刻眉开眼笑,却又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遍问道「老师啊……你那图不会很贵吧?」
「不贵不贵,钱是收结缘的,原本那图是山海大师的作品,要价二三十万不等;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