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向她,亲暱的用双臂环住她的手,以过度开朗的声音说:「我想起来是谁了。」他发现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她的身体突然很紧绷,这个新发现让他感到新奇,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就像在空中飞翔,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她马上回应,「是谁?」
他歪着头,故作思考,然后展开笑容,带着俏皮的感觉眨了眨眼。「那是我的学姊。」
「一个学姊可以让你笑的那么开心?」她又不自觉激动起来,看到姚廷映一瞬也不瞬的看着自己,她顿时张大了嘴,坐回位置上,暗自懊恼为什么要那么激动?
但是现在的她脑袋实在太过混乱,完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们在讨论课业的事情,可能刚好聊到什么所以才会这样笑吧……」
「是、是吗?」她摀嘴乾咳,不是很满意他的答案。因为……他根本什么都没说啊!她洩气的垂下肩膀,赌气似的别过头。
姚廷映发现了她的异状,原本还以为这是平时的她,但是此时此刻,看着卓若南,竟发现她的双颊有两圈红晕,这都是他不曾看过的。
他慢半拍的恍然,这,不是平常的她。
身体忽然感到发烫,就像她的身体有保护罩一样,他几乎是弹离她身边,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洁白的磁砖,什么话都没说,身体也维持着僵硬的姿势,动也不动。
卓若南被他的反应给吓坏了,她匆忙扶着他僵硬的胳臂,「你还好吗?」试图用力,但完全拉不动他,他就像石像一样沉重。
「喂……你别吓我啊,小映,你哪里不舒服了?」她又想触碰他,但指尖才刚触及,姚廷映大动作的躲开,并且露出慌张的表情避开她的目光。
他搔着头发,眼睛游移不定,支支吾吾:「我去厕所一趟。」说完他几乎是用逃窜的离开他身边。
他才刚离开,卓若南整个人瘫在沙发里,深深呼吸,彷彿压抑好久。
「天啊,我的心脏──怎么跳成那样?」
望着镜中那滴着水的自己,姚廷映为了要冷静下来,特地用冷水泼脸,那冰冷的温度让他混沌的思绪顿时清醒,头发湿了,漂亮的脸蛋带着狼狈,眼神慌乱的不像他自己,他总是理智过人,他从来没有刚刚那样有股克制不住的衝动。
──吻她。
这个想法佔据脑海,让他理智几乎就要断掉。他用力拍击大理石洗手台,感受到手心泛起的麻意,他紧紧握住边缘。
「太可爱了……我承受不住。」发丝的水珠因为重力而滑落,几乎弄湿了他的白衬衫,肌肉线条隐隐约约的浮现,如果现在卓若南看到这幕,绝对不会将他跟她所熟知的他做成联想,这个人不只是个男孩了,已经是个为情所扰的男人了。
当他回来的时候,客厅早已没了她的气息,只剩下电影独自在拨放,但观眾早已散场。他难掩失落的坐回沙发,下意识地用手抚过她曾经坐过的,一片冰凉,让他原本的衝动与温暖一下子都冷却、寒冷。
「我想也是……」惆悵的垂下眼,嘴角掛着苦涩的笑容。「我想也是,都是我想多了,真是个大白痴。」
「少爷?」小美端着水果走来,纳闷地望着空荡荡的客厅,「小南呢?我刚刚在切水果的时候还有跟她说到话呢,现在怎么走人啦?」
「逃走了。」
「逃走了?为什么要逃?」
姚廷映的眼睛转动两圈之后慢慢朝上,那认真执着的眼神着实震慑,那难以掩饰的情感在眼底流转,就算再愚笨的人都能轻易地发现他那展露无遗的心意。
所以──她不想去面对,就算她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她不想要把这层关係给打破,她想要维持那家家酒的关係。
姚廷映哀伤的叹了口气,不愿意回答这让人难堪的问题。话锋一转,眼睛望向她,「小美,那天,我听到了你跟我妈的电话了。」
小美整个人因为他这句话而僵硬,水果盘差点从手中滑落。她紧张的左顾右盼,她知道这一刻是躲不了的,她已经拖延了好几天,现在终要面对。
「唉,什么事都瞒不过少爷呢。」她低下头,愧疚着。
「我只是在等,在等你主动跟我说。」
「少爷,其实不用我说,你大概也知道夫人要说的是什么吧?毕竟,你也拖了好几年了。」她话中有话,在说的时候她的表情带着不捨与眷恋,她不由自主地上前抚摸他因为失落而憔悴的脸庞,还有他始终都知道,却寧愿装傻的度日。
但是他跟她都知道,现在已经不是他个人意愿去决定了。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心深深的痛着,他别过脸,眼眶红红的,咬着唇的牙齿因为过度用力而深深嵌入下唇。
最后他松口,血从伤口流出,淡淡的血腥味传来,夹带麻木的痛感。
「那你的决定呢?」
姚廷映闭上的眼微微颤抖,或许是压抑着不想要抒发,所以他的表情痛苦而扭曲,他不想要去面对,但是,命运总是捉弄人,逼着他不得不。
他终究隐忍不住,眼泪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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