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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怀故里欲归去 前途未明似烟尘(1 / 2)

闵子騫思索了一夜,终觉整件事情过于蹊蹺,他虽非皇家之人,但亦未曾听闻二国相交以公主为特使,宋室国力虽不强盛,但商贾遍布天下,消息灵通,对蒙古大汗率军西征之事当有听闻,对此等遣使缔约之事怎会如此轻忽,虽说其时宋金边防不靖,但取道大理毕竟路程遥远,看来也似多馀,倒似要拖慢他们的脚程,不让其过早到达,当时情势之下他未曾细思,只道虎毒不食子,赵芸儿既是他女儿,当不致要她以身涉险,岂有明知兀赤仇视汉人,而派他们前来受辱。

思索及此,便唤过随行宣旨太监,问道:『张公公,你看现在我们该当如何是好?』

那太监久在官场极是滑头,便道:『一切但凭公主和闵大人意思。』闵子騫知问不出结果,心下闪过一丝念头,随即向张公公道:『还请公公借一步说话』,说完逕自拉着那太监之手往一旁火光暗处走去。那太监不疑有他,转身跟着闵子騫走去,方走得数步突然觉得背后一麻,人便不省人事。

闵子騫随即自那张公公行囊之中取出一弥封信件,以火漆金印封执,轻轻挑破一角,就月光下看那密信,只见字写得极其苍劲有力,确实是赵构所亲书,闵子騫再细看内容,不禁心下大震,暗道不好,原来这密詔竟是包藏祸心,赵构虽说蒙宋联盟要以长乐公主为特使,但信中却说的是欲以公主为人质,要将他们一干人等尽数留在蒙古,不打算让他们回来了。

如果今天他们等人见了兀赤,再呈交这封书信,岂有不被拘禁在此的道理,思量及此,心下不由得为赵芸儿而难过,它们等虽然是布衣百姓,但爹娘终归对他们爱若性命,而这赵芸儿虽从小生在皇家,看似养尊处优,然而赵构为了利益,竟可以毅然将她捨弃,闵子騫所不知道的是,原来赵构自己年轻时也曾在金朝为人质,过了一段朝不保夕的日子。

闵子騫将信放回信封之中,将张公公点醒,张公公见得闵子騫竟然取了密函拆封看了,大惊之下叫道:『闵大人,你,你,你这可是杀头的死罪啊!回去要怎么交代呢?』

闵子騫笑道:『看来皇上并没有打算让咱们回去的意思呢?我方才是看了信了,皇上信里头要咱们全留在这里呢?』

其他人听得闵子騫和张公公二人在一旁似有争论,便都靠了过来,闵子騫心知此事迟早要让赵芸儿知道,便将信递与她,眾人见闵子騫竟然拆了密函先是一惊,復又看到长乐公主读信之后脸色越来越难看,都不敢言语。

闵子騫知此时赵芸儿心中一定是百感交集,索性让她一人独自静静,便招呼眾人暂且离开,牧民们不知发生了何事,那通译的老者便过来相问,闵子騫轻道:『这是得要让她自己想清楚,旁人帮不上忙的。』

只一会儿,闵子騫见赵芸儿眼神现得坚毅,似是有了决定。只见赵芸儿对眾人道:『回去,我们这就回去』

张公公道:『皇上圣旨交代要亲见蒙古大汗,如果逕自回去,恐有祸事。』

赵芸儿答道:『不回皇宫。』

眾人听了皆是一愣,赵芸儿续道:『我要和你们一起行走江湖,做那行侠仗义之事』,闵子騫等人听得皆是大吃一惊,闵子騫心中更是大感不妙,这公主的想法常是令人匪夷所思,但站在她的立场想想,好像也没有别的好方法。

赵芸儿道:『我自小便身在宫廷之中,早厌烦了父皇的嬪妃和哥哥们为了争宠而勾心斗角,虽说父皇宠我,但却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待我,既然如此,再待在皇宫里也没意思』

闵子騫想了一会儿才道:『眼下这兀赤还是要去见的,但这信函内容我们却得改他一改。』

铃儿道:『我们既无笔墨,又无金印,如何改得这国书呢?』

闵子騫指了一指自己嘴巴道:『国书就在这里』原来他料得兀赤必不擅汉语汉字,而蒙人多以口语传令,所以只要眾人鑠口同心,坚称是为尊重蒙人习惯,担心密函为金人所截,因此不发国书,以此蒙骗过去。

眾人虽觉得此法荒谬,但如就此回转宋境,便要面对官府无尽的追捕,更何况他们之中许多人尚有家眷在临安,也不想就此断了仕途。闵子騫之提议虽然大胆,但如处理得宜,说不得可以转危为安,他们也不用老死他乡。

计议已定,眾人随即告别牧民,前往兀赤所在的可敦城而去。

其时铁木真虽已统一各大漠各部族势力,奉为共主。然各部族依然迭有纷争,塔塔儿部即克烈部长期为了水源之问题即相争不休。闵子騫听闻牧民首领提醒,此去可敦城途中必经过二部族衝突之地,自是小心谨慎。

这一日在牧民嚮导带领下,来到一绿洲处暂憩,大漠气候酷热,眾人均先得喘口气时,突见得远方黄沙蔽天,一股烟尘席捲而来,那牧民嚮导大惊道:『不好了,塔塔儿部和克烈部又衝突了。』

眾人正欲上马离开时,只见那烟尘来的好快,只见一队人马匆忙而至,正是克烈部族长带得残兵逃来,只一下间,塔塔儿部的骑兵已将残兵团团包围,闵子騫等人即欲走脱亦是来不及了。

克烈部族长见得闵子騫等人身着汉人服饰,形似商旅模样,也不来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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