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带得闵子騫入他平日修练之处,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打扰,早已在外守候多时,但究竟是小孩心性,终于忍不住出声。
铃儿低声的呼道:『师父,你们好了没?我可以找闵家哥哥,不,不对,是闵家小子玩了吗?』
太乙道长微笑道:『去吧!我这徒儿自小就没玩伴,难得有你在这,就陪她散散心吧!我这徒儿来歷甚是奇特,然而不通世事,以后恐怕还得你多多照应她呢?』
闵子騫应得一声便自出去了。
太乙道长自语道:『这孩子内功进展竟如此之快,方一日一夜便打通第一穴,虽说得我之助,但进境如此之速,却令人匪夷,看来和这七绝丹之性大有关係。』
如此连续数月,太乙道长每日均以长生诀要法相授,闵子騫依法练功,虽身上剧毒仍旧每日发作,但已能运内力相抗,倒也忍受得来,有时一连数日毫无进展,有时则一盏热茶光景,便自衝破一穴,闵子騫既来之则安之,倒也随遇而安了。
这一日进境甚速,不须臾,即连衝过三穴窒碍处,正自欣喜,一阵剧痛袭来却不在心间,竟从足骨一阵阵传将过来,经灵台、玉枕而至百会,而后衝将下来復收于丹田,如此数回疼痛方稍减轻,待稍停起身,心念方动,竟是意到力至,身体即冲将而起,至此,第一脉已全然打通。
这日午后,闵子騫自和铃儿在溪间岩石旁追逐为乐,岂料只一跨步,一股巨力自足底涌泉穴发将而来,竟如腾云驾雾般的飘然过溪,惊愕之馀,赶忙回稟太乙道长。
太乙道长沉思了半响道:『照我推测,这七绝丹本应是大补之物,但因其性猛烈,至反成剧毒之物敛入骨随,而长生诀竟将这毒性练化为修习内息之助伴,』
接着又道:『更兼凡人练功一天不过二个时辰,然这七绝丹毒性发作时全无徵兆,内息时时运转抗拮,全无停滞,等同练一年即见数年之功,自然进境神速,这真是天意啊!』
太乙道长接着正色道:『我虽传你长生诀,然以我修练之半卷长生诀之秘要,恐怕无法尽解你七绝丹之毒,然若非血手修罗餵你七绝丹,你内功进境休得如此之快,世事是非对错原本难料的很,所以谨记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闵子騫听罢一揖到地,言道:『小子一定谨记道长的教训。』
此后,闵子騫在这蝴蝶谷中每日勤修苦练,不知不觉已过六年,这一天清晨,他自打坐中觉醒,长吁了一口气后,不觉长啸起来,声若游龙,震得山谷隐隐作响,至此太乙道长所传授奇经七脉,均已功成圆满。
太乙道长闻得长啸声不由得拈鬚微笑道:『这孩子当真福泽深厚,我花了三十年才修练成的功夫,他几年内便练成,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啊!』说罢找来闵子騫道:『孩子,你现在玄功已有小成,然还未能运转如意,恐会误伤旁人,我现在传你一套随风摆柳之心法,遇到强横的对手当可自保无虞』
又笑道:『你心里一定在暗想,老道儿怎么现在才把好东西拿出来吧!』闵子騫忙道:『小子绝不敢有此意,道长之恩,小子已回报不尽了,哪敢妄想。』
此时铃儿听的啸声也自寻来,听闻太乙道长此语,噘着嘴道:『师父,你偏心,你都只教闵家小子,都没教我这等好功夫』
只见太乙道长微笑道:『哪儿的事?只因为这功法需以上乘内功为基础,所以才没教你,可不是师父偏心』
说罢对闵子騫道:『应敌需随机应机,神宜内敛,气宜鼓盪,无过不及,随曲就伸,』传授已毕,倏然袖袍朝闵子騫一振,喝道:『虚胸实腹,随曲就伸,以虚劲应之』,闵子騫只觉一股强劲无比的大力袭来,喘也喘不过气来,忙已所教心法应之,只见自身如落叶风飘一般,绝不受力。
闵子騫大喜,又将截劲演示无误,只一会儿即功成圆满,将这太乙道长所教心法学会。
太乙道长微笑道:『好好好,真是十年难见的奇才,明儿个你就出谷去拜见黄木道长吧!时候到了,也该是你离开此地的时候了!』
铃儿听闻此语神情一愣道:『闵家哥哥,不,是闵家小子要离开了?』声音竟是哑了
原来这几年来,铃儿和闵子騫相处日久,早已将他视为最亲近的人,虽她自己也不明白这到底是什摩感觉,只是知道心中有个地方已然放进了闵子騫的影子。她急着大喊:『我不要他走,他不可以走!』说完便衝了出去。
闵子騫看着铃儿离去的背影苦笑着,他毕竟多歷劫难,况且大仇未报,所以心里对这陪了六年的玩伴虽有感情,他却也分不清是甚么?只觉得跟铃儿在一起时很快乐,但却也懵懵懂懂的只抓得到一些影子。
太乙道长道:『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就好好地跟铃儿说清楚吧!』说毕转入内室拿了个包袱出来交给闵子騫道:『这是你当初交给我保管的包袱,里头只有一捲生牛皮纸,但内容只是普通的经书罢了,我也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也许你雷二叔也是受人之愚吧!』
闵子騫带得包袱便来寻铃儿,哪知她竟将房门紧闭,任凭闵子騫怎么出声,都毫无回应,没法子闵子騫便道:『好吧!那我走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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