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工作,一盏茶的功夫双颊红疹妆容已经大功告成。
采英先是被我的样子吓的不瞪口呆,良久才道「小姐对方可是镇国大将军府的漠然公子。」
「与他素未谋面,他却这般执着相见,以我看也是个风流浪子。」
没多久听见外头有动静,许是三哥领着漠公子进来了,采英说三哥和漠公子已经在正厅候着,我从正厅的后门进去躲在屏风后,没与他们碰头,开口就道「漠公子大驾光临,多有怠慢请见谅。」
「是我唐突了,前两次拜见都没事先说一声。」漠然公子客气的回应。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想不起来便不再深究,刚要再开口就被三哥打断。
三哥语气略带笑意提醒着「小娜你就出来吧,又不是见不得人,躲在屏风后算不上是见面,然兄弟都已经三顾茅庐了,可不是为了来见屏风的。」
先暗自咒了三哥几句「胳膊往外拐。」才缓缓开口道「我天生就长红疹,怕是漠公子看了会吓着。」
「咦,天生长红疹?」三哥是听懵了,转头与漠然疑惑的互看了一眼,两人皆是不解。
迈开脚步走了出去,伸手揭开面纱,露出两颊密密麻麻的紫红斑点把三哥吓了一跳,三哥还算稳重都被吓傻,想来漠公子应当也是被吓的不轻,我暗自得意着「这桃花今日斩定了。」
本来看着看三哥,语毕转头看向那漠公子,却一时间愣住了,只觉得尷尬症要发作,眼前的漠公子不就是之前在彤管楼与我竞争七巧琴的谦谦公子吗?
心里暗骂自己自作聪明、假鬼假怪,没想到早见过这位漠公子,漠公子若没认出我便最好,如认出我,不止尷尬只有更尷尬,眼下只能故作镇定,卡在一半的笑容不知道是收回来还是继续。
气氛一时间安静了下来,我乾咳了一声,心里祈求着希望漠公子别认出我才好,安静了良久终于冷静下来,我嘴边掛上一个气淡神间的笑容道「见过漠公子。」
漠公子看着我,似笑非笑道「前两次见姑娘可没有红疹,怎么如今就有天生红疹?」
啥的,都画成这副鬼样子还认得出来?漠公子认出我也就算了,还故意笑话我自知计画败露,装不下去了,收了方才的笑脸,挥了挥手,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道「我去洗把脸。」表面上是保持镇定,实际上很想找个洞躲进去了。
走回房里,采英道「小姐脸色不好,难不成漠公子真是个登徒浪子?」
「别提了,倒不是登徒浪子,是个熟面孔。」
洗脸能拖就拖,走路能慢就慢,东摸西摸了好一会儿才不情愿的走回正屋,见三哥和漠然聊得起劲,本想装没事默默的混进去,三哥却不识时务开口了。
三哥一开口就戏謔道「小娜天生红疹一转眼便治好了,敢问哪位神医。」
先是给漠然公子一个客气的微笑,随后劈了三哥一掌,咬牙切齿「三哥记忆力不好啊?妹妹红疹洗脸就会消的啊。」面子上过不去只得强装胡扯,事后想想简直强词夺理。
和三哥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着,猝不及防被漠公子爽朗的笑声笑得有些不知所措,那日与他一面之缘,他表情淡然却总掛着颯爽的神色,想不到连笑起来也英气十足。
我转了话题「不知为何公子说我们见过两次?我只记得上次在彤管楼与公子品琴。」
「可还记得有次在大街上路见不平。」
仔细回想这忆起,惊讶道「原来是公子,是我糊涂了。」
「那日赶着入宫覲见皇上,没有帮到什么,不知那位大娘现况如何?」
「大娘好的很,现如今在府上学习管事。」
「那便好。」听完我的话漠公子显然松了一口气。
和漠公子顺其自然的聊了几句,三哥却诡异笑道「然兄弟难道就是因为大娘的事才来?」
漠公子这才道「那日与姑娘协议比琴艺一决胜负,胜者得琴,可姑娘并未弹奏,姑娘虽叫我不必介意,可我确实觉得胜之不武,素闻姑娘琴艺过人,可否今日在此比划一场?」他又接着补了一句「这里是你的地盘,姑娘不必担心会太过招摇。」
那日彤管楼相遇,我不弹琴确实也是怕太招摇曝露了身份,可漠公子怎么知道我的心思?
见漠公子诚意十足且那日彤管楼对他印象不错,如果他只是来求一曲切磋,那就当学术研究互相比划琴艺「既然那日已说公子是知音,那弹上一曲也无妨。」
唤采英取我的琴来,采英应了声是,正要下去取琴,漠然公子连忙喊停「姑娘且慢,我今日有带七巧琴来,那日我用的是七巧琴,今日姑娘若用别的琴怕有失公平。」
漠公子说的也有道理,高手之间的切磋讲求公允,一点小差异都可能造成结果的不同,我爽快应了句「也好。」取过七巧琴便开始弹奏,一曲过后,竟得到漠然公子的一句「巍巍乎若高山,荡荡乎若流水。」
果然是琴艺的知音,不由自主灿笑「那日听公子弹琴,我也是如此的见解。」
「然兄弟,你可是有福气,连我都没亲耳听过小娜弹琴。」
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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