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遗址,三尊佛像突然起身攻击,随后我们就来到了三百年前的伽蓝宗。
究其原因,这几尊佛像的嫌疑最大。特别是在三百年后少掉的这一尊。你过来看。”
酒逢海指了指最左侧佛像的耳后,“这些佛像,贴了很多层金箔。”
夏浚飘了过来,沿着酒逢海手指方向,仔细观察佛像耳后裂开的纹路,果然透过裂纹,看见佛像表面一层一层堆积起来的金箔。
他立刻反应了过来,这个时代的金箔工艺,是将一整块黄金用铁锤反复敲打,纸质薄如蝉翼的一小片,再吹到器具表面。
因此才被叫为贴金箔,通常只会贴一层。
夏浚问道:“会是伽蓝宗为了彰显财力么?”
“不像。多层金箔,既浪费,也会遮盖器具表面的纹路。只有不易剥落这一个优点。以此炫耀财富,反而没了品味。”
酒逢海顿了一下,“这么做更像是,为了遮掩佛像本身的颜色...”
他伸手剥去一块金箔,露出了佛像本貌。坚固,沉重,漆黑,材质近似顽石。
这到底是...
酒逢海心底升起一个荒谬至极的想法,他紧抿嘴唇,抬起手掌,按压在佛像之上,缓缓运转气海。
灵力缓慢渗透进佛像之中,实心的,死气沉沉,没有任何活性。
酒逢海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刚要转头对夏浚说些什么,就看见窗外耀眼佛光。
————
斋堂后院,
僧众聚集,
了悟方丈与了难住持,脸色铁青地看着空空荡荡的斋堂仓库。
里面储存的粮油蔬菜,全部化为焦炭。
“空!海!”
了难住持几乎是在厉声咆哮,
被报到名字的、平时负责看管仓库的空海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抖若筛糠,结结巴巴道:“住持,我和其他几位师兄弟今晚一直在仓库的班房外,没有离开,也没有看到有人闯入...”
“那这是怎么回事?!”
了难住持难掩盛怒,一指仓库,周身气势压在空海僧身上,将后者脊背压弯。
“师弟莫要犯了嗔戒。”
了悟方丈缓缓道:“仓库中设了十余重禁制,即便你我想要悄无声息潜入,也没那么容易。
闯入者必然是烛霄境的术者,或者神符师,能以熄燃符,悄然焚烧掉一仓物资。
空海他们察觉不到,也情有可原。”
“可是!”
了难住持从牙缝中挤出话语,“粮食怎么办?”
“农田里还有作物,另外池塘可以养鱼,牧场可以饲养牲畜,供给香客。总会有办法的。”
方丈话音未落,便有僧人神色慌乱地急匆匆跑来,对他耳语几句。
了悟方丈脸色骤变,望向后山农田的方向。
“...”
墨丝苍蝇,盘旋于灵台山上空。
视野所到之处,农田以及其中作物,全部化为焦土。
————
次日清晨,
斋堂提供的饭食,只有稀粥——说是粥,更像是米汤。
香客们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站起来,询问旁边施粥的僧侣,“法师,这是怎么回事?”
施粥僧侣面露尴尬之色,欲言又止,还是旁边的空我僧回答道:“昨夜恰逢火龙烧仓,仓库中的物资被损毁了一部分,不过剩余粮食足够支撑一段时间。
至于”
“快看窗外!”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香客们站起身来看向窗外,只见后山农田焦黑一片,伽蓝宗的僧侣们正在努力翻土。
慌乱的议论声更加响亮,一众香客围住空我僧,追问道:“空我法师,伽蓝宗到底还有多少粮食?足够吃吗?”
“是啊,空我法师你是出家人,可不能骗我们啊!”
香客们神色慌乱,对于饥荒,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八千香客,近万僧人,每天都要消耗大量粮食,
如果仓库中储藏的食物被烧光,需要重新耕种,很多人根本支撑不到粮食秋收的时候。
“空我法师,我们可都是交了钱的,伽蓝宗不能不管我们的死活啊!”
“方丈、住持在哪里?我们需要说法。”
香客们将空我僧团团围住,七嘴八舌喧哗起来。
当初伽蓝宗挑选进山香客的时候,除了年轻且虔诚者,以及和寺中僧人沾亲带故者外,还接接收了许多富商与江湖修士。
每人缴纳一定钱财,少则万余贯,多则十万贯。以此换取进山机会。
付出了这么多钱,如果还要忍饥挨饿,实在难以接受。
“各位稍安勿躁...”
空我僧试图解释,却被喧哗声淹没。
“好了!”
洪钟大吕般的佛音响彻斋堂,了难住持大踏步走进来,沉声道:“各位请随我来,到大雄宝殿外集合!”
了难住持威望极高,他出面后,斋堂中的骚乱立刻平息下来。所有人都涌向了大雄宝殿外的空地。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