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尚恩偶尔抬头关切我的进度,给予我一些建议,像是报告的排版、字体大小、内容长度……等等,在他的指导下,我的报告进度大幅加快。
「你很常打报告吗?」
莫尚恩看起来有丰富的报告经验,点出的问题很精简,我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去理解就能进行修改。
「我的课堂报告应该比你多一些,有时候会帮朋友打报告,练习久了就会上手,简洁有力的报告比较受老师的喜爱,资料过多、篇幅过长都不太好。」
我不敢去计算莫尚恩这三年来打的报告量,比起他的事情,继续和我的报告拼命比较重要。
莫尚恩稀奇古怪的朋友应该不少,我相信有很多人拜託他帮忙打报告、写作业,只是不懂他这么做的理由,永远不会拒绝不一定是好事。
几乎不熬夜的我,打报告打到凌晨两点,中途有好几次叫莫尚恩去睡觉,他总用「在聊天」、「晚点」、「再等一下」……等等的话来回应我,导致他跟我差不多时间休息。
不得不承认,旁边多一个人陪着,我的效率明显快上不少,如果莫尚恩不在,我可能会搞到凌晨四点才去睡,他给我的「压力」真的有提升我的速度。
我确认报告有存档,关上笔记型电脑,带着浓厚的睡意爬上床。
「哈啾!哈啾!哈啾!」
本来以为刚躺到床上就会秒睡的我,直接连打三个喷嚏。
「感冒吗?」莫尚恩下床,走到我床边:「没发烧吧?」
我没来得及回话,莫尚恩的手就放在我的额头上,确认没有发烧,他就像没事一样回床上睡觉。
大半夜的时间,只是因为喷嚏就下床来关切,真的有这么热心的室友吗?我抱持这样的疑惑沉沉睡去。
「何宇白,醒醒,听得见吗?」
睡睡醒醒,熟悉的声音正在呼唤我,脑子一团乱的情况下,我不愿去搭理,想翻身,却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我发出含糊的声音想阻断打扰我睡觉的说话声。
莫尚恩看我有动静,更卖力的叫我的名字,我被干扰到渐渐失去睡意,无奈的睁开朦胧的双眼。
「怎么了?」
我开口的那一秒,意识到声音特别沙哑,四肢无力,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很费力。
「太好了,你终于醒来了。」莫尚恩的上半身往我身上压:「一回来就看到你的脸很红,叫你好几次都没有反应,碰你的额头才发现你发高烧,我刚刚出门去买退烧药和食物,你先起来吃点东西吧?」
不用莫尚恩的说明,我就能确定感冒的事实,在没有力气起身的状况下,他一眼就看出我的难处,将我从床上扶起。
莫尚恩的手里拿着稀饭,用汤匙餵我几口,我看他认真计算吃药时间的模样,莫名有种想哭的衝动。
十分鐘过去,莫尚恩打开退烧药的包装,将装满水的杯子和白色药丸递给我。
我吃完药,身体靠在墙上,侧头欣赏窗外的天空,蓝天白云早被橙色的黄昏给取代,外头的景色没有太多变化,我很快就把注意力拉回屋内。
「毛巾给你,你流了好多汗,擦一擦会舒服一点。」
我接过莫尚恩给的毛巾,先擦拭脸,接着是手臂。
全身的黏腻感很强烈,浑身都不对劲的我,脑子又因为睡太久而隐隐作痛,我恍惚的盯着眼前的莫尚恩。
「我想去洗澡。」
我和莫尚恩互看几秒,我不等他的反应,先撑起身子,下床。
经过刚才的休息,体力不能说百分之百恢復完毕,至少恢復七成左右,身为一个男人,我没打算要莫尚恩帮忙。
「没问题吗?」
莫尚恩似乎看不下去,双手摆在空中,随时都要出手的姿态。
「我自己可以。」
我紧盯浴室的方向,一步、一步向前走,忽视莫尚恩要帮忙的双手,身体十分难受的状况下,我实在是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主要是不想把感冒传染给他。
多年之后我回想这件事情,才意识到,我只是不想让莫尚恩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走到浴室,靠在墙上喘息,身上的力量正在快速流失,我抓紧时间,脱下黏腻的衣裤,拉上乾湿分离用的拉门,开始清洗。
冲洗的过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可能我一股脑只想要洗澡,自以为行动很快,在莫尚恩眼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何宇白,你还好吗?」
莫尚恩敲了敲浴室的门,我刚好冲完澡,吵杂的水声消失,这才听到到莫尚恩的呼喊。
「有事吗?」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在生气,我其实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
基本上我们各自洗澡的时候都不会打扰到对方,不会去在意对方在浴室的使用情况,相处这么久,莫尚恩是第一次敲浴室的门。
「你忘记拿乾净的衣服,要我放在门口吗?」
莫尚恩的这句话让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洗澡前的确只想快点摆脱身上的汗水,反而忽略掉要把乾净的衣裤拿到浴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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