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打个半死了!也不知道你爸妈怎么教的……」
碰!
全班同学,还有老师,同时身体一震。
除了一个人。
许明儒。
他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你……你干甚么!」
「你再一句试试看。」许明儒冷冷地说。
「你现在当眾威胁老师是不是?许明儒!你会不会太嚣张!」
「你才嚣张。」
「你……你……」秃头老师气得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你少在课堂给我捣乱!给我滚回家去!叫你爸妈好好教你!」
许明儒运转真玄鬼气,往前跨了两步,一眨眼就来到秃头老师的身边。
「吓!」秃头老师吓得向后跳了一大步,差点跌倒。
许明儒的表情没有改变,依旧瞪着秃头老师,伸手一抓。
「你……你……你想干甚么!」秃头老师被许明儒揪着衬衫,整个人悬在空中「你……想被记大过是不是!」
「大过好像可以被记三支……你想住院是不是?上课太累了?」许明儒冷冷地看着他。
既然他们要把自己当作陈明强一样对待,那么他自己,就用陈明强的方式对待他们。
被霸凌久了,也知道该摆出甚么样的表情,该做出甚么样的动作,最能让人產生畏惧。
「你……你居然敢当眾威胁我?」秃头老师双手使力,却挣脱不了那看似纤细的小小拳头,嘴上仍然不饶人「我一定告你!」
「我今年十五岁……把你打到骨折,应该也不会被关吧?」许明儒歪着头,眼神认真。
秃头老师这下沉默了。
告了眼前这个坏胚子又如何?记过又如何?
惹上这种人,自己绝对吃不完兜着走。
可这种坏胚子学生,他教学生涯见多了,哪有一个敢当眾在课堂上对老师动手动脚的?要不是充耳不闻,就是直接走出教室;再更嚣张的,也就只是和他隔空对骂,翻桌走人而已。
但眼前这个坏胚子,却是一言不发,直接动手。
「会咬人的狗,不会叫。」
他突然想起这句话,所以他一声不吭,不敢吭。
「总算闭嘴了?」许明儒放下秃头老师,拍了拍他皱了的衬衫「再骂到我妈,我绝对……」
许明儒上下打量了一下秃头老师,然后转身,一步步的回到座位上。
秃头老师在原地喘着气,再也不敢看向许明儒,接着乾咳两声,清了清喉咙,招呼着同学继续抄笔记。
许明儒回到位置上,鬱鬱寡欢。
为什么这些人要逼得自己这么干?
就不能把自己当作一般的同学,或是像以前一样无视他吗?
他想不透。他自然不会想到这些同学对自己的愧疚,还有心虚。
许明儒想叹气,却没有真的叹气,而是维持着脸上那冷淡的表情,看着黑板,跟着抄笔记。
「哈哈哈哈!」一名高大而削瘦的憔悴中年男子哈哈大笑,声音宏亮,与满是病容的模样毫不相衬。
沉一洋,谜一般的男子。
「有甚么好笑的!?」瘦弱的少年胀红着脸,不满地问。少年留着一头后梳的发型,五官看上去十分斯文,颇有书生气息。不过他本应该洁白的制服上,满是脏污,有黑、有黄、有红,甚至还有脱线、破损。
许明儒,岭安高中一年级的学生。
虽然称不上平凡,不过这两人面对面的站着,也不是甚么引人注目的事。只是,他们对话的地点,竟然是在学校附近,某处不起眼的公寓的顶楼。市区里头最沓无人烟的僻静所在。
「抱歉抱歉,只是这样的问题,实在是让我……哈哈哈哈!」沉一洋说到一半,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到底有甚么好笑的!」
「我只是太久没被问这个问题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许明儒已经懒得和他生气了,乾脆让他一次笑个够。
没多久,沉一洋终于停止狂笑,恢復冷静,微笑着解释:「其实这些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就是你打架打不够而已。」
「啊?」
「打架打不够,判断力不足,甚么时候该进,甚么时候该退,全都不知道。」
沉一洋保持着微笑,细细讲解「打架可和你跑步不一样,会因为气势、变招而让你的预判失准。」
许明儒安静下来,再次回想早上那一场架。
又过了一阵子,许明儒才开口:「可是……我不想一直打架啊!」
「那就无所谓啦!」沉一洋懒腰一伸,嘻嘻笑。
「可是……要是被逼得不得不打……像今天这样……」
「这题的答案,其实说难也不难,说简单嘛,也不简单。」
「你不要再故弄玄虚了,快说啦!」
「拜我为师。」沉一洋脸上掛着招牌的微笑,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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