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宁对人颇有些冷淡,寻常的讨好奉承都不入她眼,但似乎,对这些非人的畜生颇为喜欢。
他曾听衡阳长公主说起过,嘉宁年幼时,宫中一位美人养了几只兔子,黑的白的花的,各色都有,嘉宁便背着长公主许太后,偷偷去那美人宫中逗兔子玩。若非长公主见她那段时日总是掩面咳嗽,遣人偷偷跟着她,怕是这小女子宁愿自己咳死,也要看兔子。
陆聿走神间,嘉宁已利落翻身上了马。
她虽体力欠佳,但骑术还算不错,此时骑在高大马驹背上,手持缰绳、腰背挺直,眼神颇显睥睨。
“陆聿,发什么呆,走呀。”
少年颔首,应着“走呗”,旋即衣袂翻飞,稳稳上了马。
登风长吁一声,踏着步,姿态优雅地行进起来。
两人并肩而骑,在城中尚顾忌着速度,一出城门,便无法抑制地奔腾起来。
“陆聿,我们比比看,谁先到前面那处山坡——”嘉宁彩色的辫子在风中飞扬,说完,她俯身,放低重心,双腿一夹马腹,离云便风驰电掣般加速冲刺起来。
少年看她衣袍烈烈,好不恣意的背影,哼笑一句“德行——”,随即拍拍登风的头颅,轻声道:“乖儿子,追你娘去。”
騚驹得令,撒开马蹄,朝前方身骑白马的少女快步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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